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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包很重,裏面塞了繩子、礦泉水瓶、一個麻袋和幾個看上去不錯的抽繩麻袋——看上去像是放昂貴的威士忌一樣,比如皇冠,或者是那種價格不菲的鞋子。
“那個大袋子。”凱爾說。
裏面剛好放一雙皮靴,佩頓想。她把麻袋拿出來,它重得出奇,而且凹凸不平。袋子底部仿佛放了一些沒有形狀的東西。
凱爾蹲下來,解開了麻袋底部的繩結。然後他再次拿起了對講機。
“丹尼?”他說,“你找到馮尼了嗎?”
佩頓看了看他。
“你不說話的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凱爾說。
她一把抓起了他的袖子,“馮尼?就是悍馬車裏的那個混蛋?”
凱爾推開了她,示意她不要說話。她卻再次抓住了他。
“你見到馮尼了?”她說。
“不要害怕,馮尼不會傷害你的。”
她的嘴張得大大的,“你抓到他了?”
“我要他告訴我喬·貝克特到底想要幹什麽,可他不肯。”
這解釋得通,“你就是從他那裏拿到槍的嗎?”
他眨了眨眼睛,一時間目光四處飄移,“是啊,從馮尼那裏。”
“他怎麽了?”她說。
凱爾看著她,目光如炬。他把對講機貼近了臉,按下了按鈕,“你仔細看過他了嗎?”
對講機那頭沒有答復,但凱爾笑了。佩頓感到一陣不安,凱爾到底在說什麽?
他提起那個抽繩麻袋。外面一片漆黑,只有他們的影子在山坡上忽隱忽現,根本無法看清裏面到底是什麽。但佩頓覺得她似乎看到它在晃動。
接著,她又看到麻袋晃了一晃,這不是錯覺,不是他們的影子在移動,晃動的的確是這個麻袋,她的胃抽搐起來。
“那是一條響尾蛇。”凱爾說。
靜電又從對講機那頭傳了過來,但那頭的人什麽也沒說。佩頓回想那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熟悉。
她覺得這個聲音就是那個之前在快艇上的家夥,是這次埋伏劫持事件的頭目。可凱爾卻在和那個家夥通話。
她強烈地覺得有什麽東西出錯了,那種感覺久久不去。
“你能解釋嗎?”凱爾說,“不能?我說大腦先生,那個號稱他媽的絕頂聰明的家夥,居然不能解釋,不會吧?”
佩頓低聲說:“別把這家夥搞瘋了,凱爾。”
他擡起頭,四處移動,“我知道我在做什麽。”
隨後,他又拿起對講機,“你們都以為我就是紅色響尾蛇,可我現在有更新鮮的東西。”他看了看那個麻袋,眼睛看上去更加咄咄逼人,“我有一條綠色的響尾蛇,莫哈韋沙漠的綠色響尾蛇。”
他到底在說什麽?
“你以為我只不過是在吹牛?”凱爾說,“我要你仔細聽著。”
他放下對講機,隨後,把麻袋放在他的胸口前,擦了起來,邊擦邊對佩頓說:“這會讓你高度興奮的。”
她把手縮了回去,“我不覺得。”
她突然想回去,於是站起來,朝前走了一步。
凱爾伸出一條手臂,用比鞭子更快的速度抓住了她的腳踝。還沒等她有所反應,他便猛地一拉,她失去了平衡,雙臂張開,往後跌倒在陡峭的山坡上。
她重重地摔在巖石上,頭被撞了一下。被摔斷的鎖骨一陣劇痛,她想呼吸,可是痛得難以忍受,眼前飛舞著無數顆星星,和天空中的其他東西混在一起。
凱爾跳到她的前面,跨到她的身上,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就把她按在了他的大腿下方。他伸出一只手,按住她的嘴。她的眼神一陣瘋狂。
他用另一只手輕輕地拉開了抽繩麻袋上面的繩子,把它放在佩頓的胸口上。
哦,老天,這東西好重,就像是在她身上放了一團三英尺長的肌肉一樣,一團卷曲的、有所企圖的肌肉。
那是一條蛇,在麻袋裏。
她踢起腿,腳後跟不住地踢著山坡上的軟泥和松針,試圖把凱爾從她身上踢下來。他身體又柔軟又輕盈,可是比鋼纜還要強硬。他壓著她的大腿,一只手重重地按著她的嘴巴,雙眼狠狠地盯著她。她想尖叫,可是聲音被他炙熱的手掌擋住了,十分沉悶。
那條蛇沿著麻袋的開口挪著鼻子,緩慢而又穩當地把頭伸了出來。它的身軀碩大無比,在蒼白的月光下身體看上去是灰色的,吐著舌頭。
她不停地搖動身子,想逃跑。冰冷的泥土,她摔斷的鎖骨,所有的一切痛苦都消失了,只剩下了無比的恐懼。
“現在還看不清它到底是什麽顏色的,”凱爾說,“但它其實是條莫哈韋沙漠的綠蛇,是條響尾蛇。”
佩頓不停地揮動著手臂,大聲尖叫著,竭力想把他踢開。她的毛衣被她身子下面的松果勾住,肩膀兩端的衣服被扯破了。
“你真是讓我發狂。”凱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