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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還有報紙。把切割好的屍體放進塑料袋裝入紙袋後,再在上面蓋一層報紙。那是《G日報》,只在東京地區發行。你知道吧?”

“我知道。”

“蓋在上面的是晚報,午後出刊,日期是四月二十日。”

“二十日?”

“是的。那好像是《G日報》的作風,十九日下午出刊的晚報上的日期通常是二十日。”

“啊,這樣啊。”

“由此可見那些報紙是十九日下午在東京買的。”

“六個紙袋上的報紙都是那樣嗎?”

“是的。因為有同樣的版面,所以報紙應該有兩份。恐怕是兇手在東京買了兩份這種報紙,然後才來到山陰地區。”

“或許是撿到的。”

“當然也有那個可能。不過,兇手為什麽會用《G日報》呢?可能是因為這個報紙的尺寸比較小,正好可以當紙袋的蓋子,遮掩住裏面的東西。如果這樣考慮的話,那麽認為兇手是有計劃地購買《G日報》就是很自然的事了。”

“的確有道理。”

“這就是我的想法。”

“那麽,兇手是東京人?”

“對。”

“還有什麽線索嗎?屍體身上的穿著呢?”

“上半身是白色麻質夾克,下半身好像是同樣面料的百褶裙。就是下擺可以拉得很寬的那種。白色夾克的裏面是藍色的罩衫,罩衫下的內衣似乎相當高級,可以說死者原本是一個時髦的女性。”

“她身上穿的是成衣嗎?”

“沒錯。可是衣服上的商標或制造商之類的標記全部被剪掉了。”

“果然是個細心的家夥。”

“如今麻料的衣服到處都有,所以大概很難從衣著這條線索去追查死者的身份。連是哪家服裝公司的產品都無法得知。”

“嗯。哪一家公司的產品都不知道的話更別想知道是賣給誰的了。”

“可不是嗎。如果是非常貴的高級品或許可以另當別論,可是死者身上的衣服很普通,很難由此推論出死者的出身或職業。”

“沒有飾品、身份證明、錢包或所有物之類的東西嗎?”

“完全沒有。兇手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連衣服上的商標都會剪掉的人肯定不會留下可以讓人追查的線索。從如此細心這點看來,越來越讓人覺得這是女人的行為了。”

“屍體身上沒有受到暴力迫害的痕跡。從這點來看,也是。”

“嗯。對了,死者身上有什麽特征嗎?例如痣、疣、胎記、手術疤痕等等。”

“完全沒有引人注意的特征,沒有醒目的黑痣,也沒有手術後的疤痕。皮膚白皙,生前一定是個健康的女人,僅此而已。”

“那麽,從行李架上拿下來的所謂‘失物’中找不出什麽線索嗎?”

“是啊。噢,有一個!有一個讓人感到奇怪的地方。”

“是什麽?”

“可是,那個東西大概沒有什麽意義吧!”

“到底是什麽?”

“裝屍塊的那個行李箱。”

“呃?”

“那個行李箱裏只裝著屍塊。不過黑色的塑料袋裏還有奇怪的東西。”

“是什麽東西?”

“豆子。”

“豆子?”

“是的。有十幾粒大豆和麥粒混雜在一起。”

“大豆和麥粒?”

“沒錯,大豆和麥粒。”

“糧食店嗎?”

“不一定是糧食店,好像是許多地方都可以買到大豆吧!至於麥粒,大概要到最近流行的食品店才買得到。目前已經在做這方面的調查了,可是,從這一點能調查到什麽呢?我有點懷疑。”

據石田說,他們正在尋找搭乘若櫻線、倉吉線和境線的乘客,看看是否有人在今天早上看到把紙袋放在行李架上的人。不過他同時也說,找到目擊者的可能性很小。

原因有二。首先,那是早上上學的時間,搭車的人非常多。在擠滿了乘客的車廂內,誰會去注意什麽人在什麽站上車什麽站下車?或者有沒有忘記行李架上的東西呢?大概沒有人會特別去注意別人的事情吧。

其次,石田越來越覺得這個案件可能有很多個共犯。就算能掌握到其中一兩個的長相,那也只是參與棄屍的犯人而已,是否能因此而破案還很難說。石田認為如果不能很快找到目擊者,就得制作海報或傳單長期尋找了。吉敷也這麽覺得。

然而,這是一個大案子,警方如果不能盡快破案的話,一定會被媒體窮追猛打。吉敷很了解愁眉苦臉的石田此刻的心情。石田此時最想要的就是能在調查上有所進展。任何進展都算是一個小小的勝利。

這是一個萬眾矚目的復雜案件,案情有如深藏在雲霧中一般讓人無從下手。相比之下,無人深山中的棄屍案就輕松多了。雖然同樣是難辦的案子,但是媒體和一般市民不太會去注意,辦案的時候也就沒有那麽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