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病 1(第5/8頁)
“他到底是幹什麽的我就不清楚了。只聽說他原來在我們二丁目附近開了一家酒樓,現在已經退休不幹了。”
“你說的二丁目是哪兒?”
“就是淺草的二丁目。”
“他既然想到你們家借住些日子,那一定是嫌自己開的酒樓樓上太狹窄,他住不下,是吧?”
“哪兒呀,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他們自己家如果全拆掉了,完全夠蓋一座好大的樓房。那老頭要想在自己家裏住的話,多大的房間都有的是。你看,他自己家的地下室是卡拉OK歌廳,一層是茶館。他們家人對我說,最近他們要把房子拆掉蓋樓房,所以想讓老頭子先在我們家租住一些日子。可是我跑去一看,根本就沒有蓋樓房的事!”
“太有意思了!”禦手洗說著,露出滿臉笑容,又把雙手抱成拳,前後左右地晃動。
“請把由利井先生自己家的確切地址,以及他們家酒樓的名字,還有你們家的住址告訴我,石岡君請幫我拿筆記下來。”
禦手洗大聲吩咐著,我急忙從桌子下面取出記錄資料用的筆記本。
“由利井先生的家是台東區淺草二丁目,二十七之二十——”
“酒樓的名字呢?”
“酒樓的名字就叫紅薔薇。我們家的地址是台東區淺草二丁目,二十九之七,我叫陣內嚴,所以給自己的店起名叫陣內屋,主要是做快餐生意的。我們家做的關東煮誰吃了都說好,得到了客人們的一致贊揚。”
“那麽,你們家以前就有房子用來出租,是嗎?”
“沒有的事,從來沒有租出去過!”
“從來沒有租給別人?”
“沒有。”
“既然這樣,那為什麽要租給他呢?”
“是紅薔薇的經理突然找上門來,死活要求我把房子租給他。”
“他一定也姓由利井吧?是源達先生的兒子嗎?”
“是的。我開始就拒絕過他,告訴他我們家房子從來不外借,而且也沒有所需的設施,因此請他到別處去找。可是沒想到他突然撲通一下跪在泥地上,說‘非你們家不可,請務必租給我。’”
“淺草一帶很難找到出租房和公寓,是吧?”
“不,房子多得是。”
“是他們家付不起貴點兒的租金吧?”
“不是,他們還提出來,願意出五十萬租我的房子呢!”
“出五十萬?”
“當時我還猶豫著不肯答應他,可是他馬上又加到六十萬,七十萬……什麽價碼都肯出。而且還提出只租十一月這一個月。我告訴他,二層連浴室和廁所都沒有。可是他說這些都不用我發愁,可以由他自己雇人來改建。我心裏還直嘀咕,光是浴室和廁所這兩樣,不管多省錢,至少也得花個一百萬,這到底是為什麽呢?後來我一想,人家給我在二層白建個廁所倒也不錯,再加上只要忍過一個月,就能白白賺到七十萬,這對我太有吸引力了,於是我就答應了他。其實二層除了那間六疊的屋子,還有一間八疊的大屋子,可是他偏偏就挑中了小的。我和老伴平時就是住那間大房子的,這麽一來倒也挺方便,再加上一層還有一間四疊半的起居室。由利井一個人住那間六疊的屋子也不算沒法住,唯一的問題只是那間房子朝西,每天下午都很曬。總之,我們沒有辦法,只能把那間小屋裏放著的衣櫃、收音機、電視機等全部搬到自己住的大屋,把小屋借給了由利井先生。”
“這是哪天的事?”
“就是這個月的……哦,是六號的事。當天他兒子就急急忙忙領著工人開始改裝浴室和廁所,八號就完工了。那天晚上九點左右,他兒子就領著由利井先生搬到我家來了。”
“今天是二十一號,那他租借的期限到哪天為止?”
“說好是到這個月的月底。”
“這麽說,掐頭去尾,由利井先生在你們家實際上只租了二十天多一點兒,對吧?”
“是這樣。”
“只不過租住了三個星期,由利井先生卻肯花上一百七十萬,是這個意思吧?”
“是的。”
“從那天起,這位源達先生就每晚都要跳舞,對吧?”
“是的。”
“除了跳舞以外,你還發現他有別的什麽不正常的地方嗎?”
“要說不正常倒也算不上,但總歸有點兒讓人奇怪。”
“呵呵,是什麽奇怪的地方?”禦手洗往前探了探身子問道。
“自那以後,由利井先生的兒子每天都要來我們家好幾回。”
“可能是不放心他父親,總想來看看吧?”
“不知道,也許是那樣吧……”
“源達先生的飯是在哪兒吃的?”
“每天三頓飯都是我給他做好了送上二層去的,每天的菜譜也是按照他兒子提出的要求……”
“具體是什麽菜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