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戀童癖(第2/3頁)

“照片怎麽了?”我問,“我沒拍過那些照片,不明白你認為它們代表什麽。”“我只想說對胡德那種無腦的渾蛋而言,那代表很多東西。他會沿著那條路走下去,甚至還可能把這事兒定下來,”她亂打比方,繼續說道,“在他看來,線索完美——已婚男人和一起工作的妞兒上了床,為了不讓老婆知道殺人滅口。”

“你是這麽想的?”我問。

“我只是說說,”她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得明白這件事兒看起來是什麽樣的。這麽想非常可信。”

“對所有認識我的人而言,這都令人難以置信,”我說,“這根本是……你怎麽能這麽想我?”我第一次切實體驗到真實的人類情感,受傷、背叛與憤怒。因為這次我確實無辜——可就連我妹妹看起來都不相信我。

“好吧,老天,”她說,“我只是說說,你懂的。”

“你是說,我深陷泥沼,你卻不想拉我一把,是嗎?”我問。

“別這樣。”謝天謝地,她還知道良心不安。

“你是說,就算你哥被逮捕也無所謂,”我實話實說,畢竟我也可以做到冷酷無情,“因為你知道他私底下就是那種會用錘子砸爛同事的人?”

“德克斯特,別他媽說了!”她說,“我道歉,好嗎?”

我又瞅瞅她,她似乎確實很抱歉,也沒去掏手銬,於是我說:“好吧。”

德博拉清清嗓子,看了看周圍,又重新看向我。“所以你從沒和卡米拉上過床,”她更篤定地補充道,“而且你絕不會用錘子殺人。”

“目前還不會。”我的語氣裏也帶出一絲警告。

“好吧。”說著,她舉起沒受傷的手,好像在告訴我,如果我真拿錘子砸她,她已經準備好了似的。

“說真的,”我問,“怎麽會有人想要我的照片?”

德博拉張嘴想說什麽,但馬上又閉上了,接著她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想到什麽好笑的事兒一樣,雖然我什麽好笑的事兒都沒看見。“你真不知道?”她問。

“知道什麽,黛比?”我說,“別賣關子了。”

她還是那個表情,只是搖搖頭。“好吧,你真的不知道。見鬼。”她笑著說。“不應該由我跟你說這話,我是你妹妹,但是,你瞧,”她聳聳肩,“你長得這麽帥,德克斯特。”

“謝謝,你也不賴,”我說,“可這和那件事兒有什麽關系?”

“德克斯特,老天啊,別犯傻,”她說,“卡米拉迷上你了,渾蛋。”

“我?”我問,“迷上我?男女之間的那種?“

“媽的,沒錯,好幾年了。所有人都知道。”德博拉說。

“除了我以外。”

“是,所以,”她聳聳肩說,“那些照片,看上去更像是完全對你著魔了。”

我搖搖頭,好像這樣就能把那個念頭甩掉似的。我是說,我不會假裝理解臨床表現上精神錯亂的人類,但這事兒有點兒太過了。“真是瘋了,”我說,“我都結婚了。”

這句話肯定很滑稽,至少對德博拉來說是。她“撲哧”一聲笑了。“是啊,可結婚又沒讓你變醜,”她說,“至少目前還沒變醜。”

我想起卡米拉,想起她這些年對我的態度。就在最近,在發現貢特爾警員屍體的犯罪現場,她還給我拍了張照,被我看到後還結結巴巴、語無倫次地說了半天閃光燈的事兒。也許只有當著我的面,她才會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她也確實一看見我就會臉紅——現在想想,單身派對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她還曾試圖親我,雖然結果只是倒在我腳下睡著了。這些加在一起真的表示她一直暗戀我嗎?如果真是這樣,暗戀為何會置她於死地?

我一向以洞悉事物本質自傲,不受千百種自身與事實間的情感幹擾。於是我努力驅散疑雲與胡德殘留的惡臭,冷靜思考。事實一:卡米拉死了;事實二:兇手作案的手法非同尋常——這點比前一點重要得多,因為這起案子模仿了貢特爾與克萊因案的做法。為什麽要這麽做?

首先,這對德博拉不利。有人對此樂見其成,可那些人要麽被關在監獄裏,要麽在忙著調查兇案。其次,這也對我不利——這點也比前一點更關鍵。目擊者剛威脅完我,卡米拉就死了,我還成了主要嫌疑人。

但他怎麽知道卡米拉有那些照片?散亂的記憶碎片飄過,耳畔響起辦公室裏的八卦閑談……

我看向德博拉。後者正看著我,挑起一邊眉毛,好像她知道我要摔下椅子似的。“你聽沒聽說卡米拉交了個男朋友?”我問她。

“聽過,”她說,“你認為是他幹的?”

“沒錯。”我說。

“為什麽?”

“因為他見過她給我拍的那些照片。”我說。

黛比不解地搖搖頭。“那又怎樣?”她問,“因為吃醋他就把她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