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的小人(第5/9頁)

“是!”福爾摩斯有點不耐煩地回答。

“哦,是這樣的,諾威奇的馬丁警長剛過去。您就是外科醫生吧。她的夫人聽說還沒死,你們必須得快點,但我估計她的結局不會有多好。”

福爾摩斯一聽,臉色立即陰沉下來,樣子顯得十分焦急。

“我們要去馬場村莊園,”福爾摩斯說,“你是說那個地方出了大事嗎?”

“難道你們還沒有聽說,事情可怕極了,”站長說,“希爾頓·丘比特和他妻子都遭到了槍擊。據他們家的仆人說,她的妻子先拿槍擊中丈夫,然後開槍自殺。現在可憐的丘比特先生已經死了,而他的妻子也已經奄奄一息了。咳,這回諾福克郡最老、最體面的家族可是出了天大的醜事!”

福爾摩斯聽完二話沒說,趕緊上了一輛馬車,叫車夫直奔馬場村莊園而去。一路上,在長達七英裏的途中,他一直沉思著,沒有說過一句話。我很少見過他這樣的狀態。還在我們從倫敦來的路上,福爾摩斯就一直心神不安,我注意到他私下裏曾仔細地逐頁查看過各種早報的新聞,從那時開始他就一直憂心忡忡。如今,他最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發生的這麽突然,肯定使他體會到一種暫時的茫然和壓抑。他默默地靠在座位上,一心想著這令人沮喪的事態發展。雖然這一帶有許多使我們歡欣鼓舞的事。如今,我們正在穿過一個英國歷史上獨一無二的鄉村地域,稀稀疏疏的農舍村莊,證明今天在這一帶居住的人不多了。四周有很多方塔形的教堂,高聳在一片平坦而青翠的平原上,在濃濃的暮色中訴說著昔日東安格利亞帝國的繁榮。再往前走一段路程,就會看到一片藍紫色的日耳曼海,溫柔地偎依在諾福克青蔥而漫長的沙灘上。

不一會兒,馬車夫揚起鞭子,側身指著從小樹林中露出的一角老式磚木的山墻,說:“這兒便是你們要找的馬場村莊園了。”

馬車駛到莊園裏一處帶圓柱門廊的大門前停下。一下車,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間曾引起過我們種種猜測,包括神秘聯想的黑色工具房和日晷儀,它們就建在前面網球場邊上。我們首先遇到了一個身材矮小、動作幹練、留著胡子的人,他也剛從一輛車上下來,他向我們介紹,說他是諾福克警察局的馬丁警長。當我介紹到我的同伴的時候,他露出很驚訝很崇拜的樣子。

“啊,福爾摩斯先生,久仰,久仰!歡迎來到我們諾福克。槍擊案是今天淩晨三點發生的。看來你已經知道了,不過你的速度好快啊,竟跟我同一時間趕到了現場。”

“不,我只是料到了而已,我來這之前還沒有聽說過槍擊案。本來,我來這兒的目的是要阻止這件案件的發生。可惜來晚了!”

“聽您這麽說,你之前肯定與丘比特有接觸,而且還掌握了有關這個案件的重要證據,可是我們對整個案件一無所知,有誰能料到呢!他們在諾福克可是一對最恩愛最和睦的夫妻啊!”

“我也只有一些跳舞的人,它們或許可能作為證據。”福爾摩斯說,“我還遺憾沒有來得及避免這場悲劇的發生,如果您願意讓我參加這場案件的調查的話,我將盡我最大的努力,利用我現在所掌握的材料伸張正義。如果您不同意,那我只能自由行動了。”

“太好了,福爾摩斯,如果您真的能參與這個案件的調查,我首先對能與您共事感到十分榮幸。”警長真誠地說。

“既然這樣,我希望首先聽取證人證詞,並馬上開展審查,時間一點兒也不能耽誤。”

馬丁警長也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我的朋友對這個案件的重要性,讓福爾摩斯參與當然能盡快地破案。

就在這時,我們見到了本地的外科醫生,是個滿頭白發的老人。他剛剛從丘比特太太的臥室裏出來,聽他說丘比特太太傷勢很嚴重,子彈擊中了她的前額,必須精心治療一段時間,她才有可能恢復清醒,否則將有生命危險。對於丘比特妻子的傷是自傷還是他傷,他不敢妄下結論,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開槍的位置肯定離她很近。福爾摩斯和馬丁警長快速上樓,來到出事的房間裏。福爾摩斯在房間裏發現了一把手槍,手槍位於丘比特和他的妻子正中間的地板上,只打了兩發。希爾頓·丘比特先生已經失去了知覺,他的心臟已經被子彈打穿。

福爾摩斯看看現場,皺了一下眉頭,接著向醫生問了一些與辦案相關的問題。

“丘比特先生的屍體有沒有被人動過?”福爾摩斯問醫生。

“沒有,只是把他妻子轉移到別的房間裏去了。她傷得很重,因此必須治療。”醫生回答。

“您在這兒待了多長時間,大夫?”福爾摩斯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