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名探登場(第5/5頁)

科拉多克安慰了她幾句,然後提出了最重要的問題。

“他有沒有說過是誰安排的這次聚會?”

但他一無所獲。

“他根本沒有說是誰叫他去做的。我想其實沒有誰,全是他自己幹的。”

“他有沒有提到過誰的姓名?他說過是他還是她?”

“他什麽也沒有說,只說會有人尖叫。‘我會笑著看他們的臉。’這是他的原話。”

他沒能笑多久,科拉多克心裏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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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一種推理,”他們驅車回到梅登厄姆時,賴德斯代爾說,“理論的依據卻沒有,根本沒有。就當是老姑娘的誇誇其談吧,別當真,嗯?”

“我不這麽認為,局長。”

“那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一個神秘的X先生突然在黑暗裏出現在我們的瑞士朋友的身後。他從何處來?是何許人?那之前他又在哪兒?”

“他可能從側門進來,”科拉多克說。“就像謝爾茲那樣,或許,”他緩緩說道,“他可能從廚房進來。”

“你是說她可能從廚房進來?”

“是的,局長,這是一種可能性。對那個外國姑娘我一直感到不可信。她給我的印象是個下流的貨色。那些個尖叫和歇斯底裏——可能是在演戲。她可能一直在算計這個小夥子,在恰當的時刻放他進來,操縱了整個過程,槍殺了他,然後把自己反鎖在飯廳裏,撿起一件銀器和鹿皮,開始上演尖叫的那一幕。”

“對此我們有反駁的證據——哎——他叫什麽名字來著?哦,對啦,埃德蒙·斯韋特納姆肯定地說過,門外的鎖上插著鑰匙,他是轉動鑰匙打開門才把她放出來的。還有沒有別的門通向宅邸的那一部分?”

“有的,樓梯下有一道門通向後屋的樓梯和廚房,可門把手好像三周前掉了,還沒有人把它裝上。在這期間,門打不開。我得說這似乎講得通。門鎖的轉軸和兩個把手都擺在門外過廳裏的一個架子上,生了厚厚的鐵銹,不過當然內行還是有辦法把門打開的。”

“最好查查那姑娘的档案,看看她的證件是否齊全。不過在我看來,整個推論還只是紙上談兵。”

局長又帶著詢問的目光看著下屬,而科拉多克平靜地答道:“我知道,局長,當然如果您認為必須結案的話,那就結吧。不過如果能讓我再努力一下,我會非常感激您的。”

使他感到相當驚訝的是,局長帶著贊賞的語氣靜靜說了一句:“好夥計。”

“得查查左輪槍。如果這個理論成立,那麽槍不是謝爾茲的。當然到目前為止,沒有一個人說謝爾茲有過一把左輪槍。”

“是把德國貨。”

“我知道,局長,但這個國家多的是歐洲大陸造的槍。美國人都把槍帶回家,我們的同胞也一樣。您不能照此推論。”

“有道理。還有別的詢問線索嗎?”

“得有個動機。如果說這個推論有什麽獨特之處的話,它意味著上個星期五的勾當絕不僅僅是個玩笑,也不是普普通通的打家劫舍,而是一樁冷血的蓄意謀殺。有人企圖謀殺布萊克洛克小姐。可為什麽呢?在我看來,如果說有什麽人知道答案的話,這個人就是布萊克洛克小姐自己。”

“我了解到她對此想法持徹底否定的態度?”

“她對魯迪·謝爾茲想害死她這個想法持徹底否定的態度。這倒是沒錯。還有一件事兒,局長。”

“嗯?”

“有人可能還會下手。”

“那當然就能證明這個推論是正確的了。”局長幹巴巴地說道,“順便說一下,照看一下馬普爾小姐,行嗎?”

“馬普爾小姐?為什麽?”

“我估摸她會住在奇平克萊格霍恩的牧師家,然後每周會去兩次梅登厄姆接受治療。好像有個姓什麽的太太是馬普爾小姐一位老朋友的女兒。那個老姑娘的直覺可好著呢。哦,對啦,我估計她的生活中沒有多少激動人心的事兒,因此四處嗅來嗅去,尋找疑犯,才能給她點兒刺激。”

“我希望她別來。”科拉多克嚴肅地說道。

“別來給你添亂?”

“不是這個意思,局長,可她是個不錯的老太太。我可不希望她出什麽事……我總是在揣測,我的意思是,揣測這個推論裏是否別有玄機。”

[1]布萊爾·萊頓(Edmund Blair Leighton,1852—1922),英國畫家,擅長中世紀和攝政時代題材。

[2]阿爾瑪·塔德瑪(Alma Tadema,1836—1912),英國皇家學院派畫家,拉斐爾前派代表人物。

[3]七:seven;十七:sevente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