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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崎“咦”了一聲,但馬上就懂了,點頭道“原來如此”。

“您是想告訴我不能什麽都全盤接受,要時刻帶著懷疑,對吧?是,我明白了!”

此時二人正好回到了藍出警署。

搜查會議從匯報對受害者所在幼兒園的調查結果開始。報告廳前方站著兩名警員。

“白兔幼兒園是一所市立幼兒園,目前共有三至六歲的幼兒七十五名。我們對園長及幼兒園老師、辦公職員等合計十二人進行了問詢。沒人反映有可疑人員入園,也沒有附近居民的惡作劇和投訴。今天我們又與一百一十一名家長中的四十一人取得了聯系,他們全部配合著確認了不在場證明。據他們說,至少從表面上看,孩子之間和家長之間並沒有發生過矛盾。只是……”

警員停了一下,接著繼續匯報道:“由紀夫好像是個有些暴力傾向的孩子。幼兒園的好幾個孩子都被他打過。此外,他還多次被人看到破壞園內玩具或撕毀繪本。老師一斥責他他就說:‘我只是跟爸爸做一樣的事呀。’老師反映說之前跟他媽媽了解情況時他媽媽很激動,差點兒哭出來。”

坂口瞥向谷崎。谷崎正一臉認真地記筆記。

“有一名老師之前看見由紀夫的一條手臂上有瘀青,問他怎麽回事,他說撞到椅子了。那塊瘀青快消失時另一條手臂上又出現了瘀青,由紀夫又堅持說是撞在椅子上了。”

“沒報警嗎?”裏田系長問道。

“因為無法判斷是否發生了家庭虐待,幼兒園的老師想再觀察一下,想著若發現孩子身上出現多處傷痕就去報警。調查結果就是這樣。”

“好。還有補充嗎?”

“現階段從幼兒園方面獲得的信息就這些。今天沒聯系上的家長,會從明天開始陸續約見。另外,幼兒園相關人員和家長的不在場證明還在陸續確認。”

“了解了。虐待這一點值得注意。負責調查由紀夫父母的是誰?”

“是我們。”

兩名刑警站起身,個頭較矮的男人開口道:“由紀夫母親很老實,不太與鄰居交往。但好像在網上與陌生人通過博客交流,我們正在調查是否與網友發生過矛盾。另外,沒有從銀行、個人貸款或信用卡公司貸過款。”

另一位接著開口。

“其父在江戶川區的建築公司上班,據說今年是第七年了。公司裏的上司和同事說他工作認真,深得客戶信賴,不太可能與人結仇。截至目前沒發現他有情人。關於不在場證明,案發當日其父親外出去見客戶了,案發時間段他具體在幹什麽尚未明確。”

大廳裏出現些許嘈雜聲。

匯報的警員接著說道:“據本人說,他下午去杉並區今田町見客戶。從兩點開始,跟客戶聊了一個小時左右,之後又去附近與事先約好的另一位客戶聊了約一個小時。不過四點到六點間他說把車停在路邊休息了兩個小時。今天我們去和客戶確認了,兩點到四點間的不在場證明基本沒有問題,那之後就無法證實了。”

剛才還在記筆記的谷崎停下筆,看向坂口,似乎有話要說。

“從今田町到藍出站要多久?”

應該是已經調查過了,矮個子警察非常自信地回答:“開車三十分鐘,坐火車快車的話,十五分鐘。”

裏田沉默了,可以看出他正在思考。

“從今田町回到藍出,把由紀夫藏在某處,再回今田町繼續拜訪客戶……是有可能實現的啊。”

後邊也有人提出類似的推測。也就是說,即便今後證實了其父當時確實在今田町見客戶,也無法作為他的不在場證明。更別說他根本沒有受害者遇害時間段的不在場證明了。

“他父親現在在做什麽?”

“跟公司請了假,在家裏待著。”

慢慢都連起來了,坂口想。四歲的幼兒在超市消失,其間沒有任何目擊證人,甚至沒有什麽動靜,這簡直難以想象。加上屍體上沒有反抗的痕跡,於是最親近的人就成了首要懷疑對象。可如果是這樣的話,從孩子消失到被害,這之間的幾個小時他被帶到哪兒去了呢?或許是想到了和坂口相同的疑問,有人開口問道:“父親開車嗎?”

“去見客戶時是開車的,但開的不是自家的車。另外父母二人名下都沒有租過車。”

孩子失蹤後父母都出去尋找了,孩子姥姥在家等消息。也就是說孩子肯定不在家裏。那麽到底去哪兒了——想到這裏,坂口苦笑起來,之前是哪個家夥說“別被父親是兇手的觀點牽著鼻子走”的啊。

“去矢口的鄰居家調查的是誰?”

另一個調查小組的警員舉起手。

“我們這邊也聽到了一些關於虐待的事。”

裏田的目光銳利起來。

“其中令人最在意的是,案發幾周前,孩子母親曾想給‘健康育兒成長熱線’打電話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