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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雙手掐死對方,警方就能根據留下的指痕的大小和長度推斷出兇手的身高。所以殺由紀夫時也用的胳膊。

“為什、麽……”

聰口中發出細微的聲音。

“你問……為什麽?”真琴繼續收緊手臂,“因為你……很可怕。”

聰的身體傳來一陣小小的痙攣,然後突然變重。真琴松了一口氣,松開了胳膊。屋裏頓時臭氣熏天。剛讓他去撒過尿,所以沒有尿失禁,但大便出來了。真琴慌忙擡起聰的雙腿,確認是否有汙物滲進地板。好在除了衣服,其他地方都沒弄臟。

真琴留意著不要弄臟四周,熟練地脫下幼童的褲子,把內褲連同大便一起拿到廁所,沖走。臟內褲放進塑封袋裏,再把已經一動不動的聰的身體翻過去,用濕巾擦拭他的屁股。剛想拿到廁所沖走,真琴突然想到一件事:濕巾不溶於水,萬一被發現,有可能會成為證據。於是把濕巾也放進了塑封袋。

趁屍體還柔軟,把襯衫之類的也都脫了。空調開熱風,調到最高溫度三十度。讓屍體盡可能長時間地保持柔軟,處理起來更方便,這點是殺由紀夫時發現的。

脫完聰的衣服,真琴馬上換上一套黑色防水風衣,戴上泳帽、緊口乳膠手套、泳鏡和立體口罩。指紋自不必說,還要防止衣服纖維、頭發、睫毛和唾液附著到屍體上。

把聰搬到浴室,放到提前鋪好的塑料薄膜上。接著真琴揪起他的性器官,用剃刀刀片來回割。從學校實驗室和實驗用品店就能買到解剖刀,鋒利的刀具也到處都有賣。但為防止留下線索,真琴沒有用特殊工具。

皮下組織韌性很強,但最終還是成功割下來了。手套被鮮血染紅。真琴把割下來的東西輕輕放進塑封袋。為了能清楚看見裏面的東西,塑封袋選了透明度很高的那種。

打開噴頭,用熱水把血跡沖幹凈,並清洗聰的全身。房間裏的塵土、頭發、唾液——不知道屍體上會附著些什麽。真琴用肥皂將屍體的頭發、腋下、腹股溝、肛門、腳底……仔仔細細地沖洗幹凈。

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關上噴頭。下水口事先貼了一次性下水道過濾紙,這樣毛發就不會流出去了。有時證據會在下水道口或管道中被找到,所以要盡量不讓這些東西從下水道沖走。

水都從排水口流走後,浴室突然變得很安靜。真琴還戴著口罩,喘息地大口呼吸。剛才在收拾時貌似不知不覺間一直屏住呼吸。

熱水加上全副武裝,真琴感到身子很熱。但多虧一直開著浴室的換氣窗,沒捂出汗。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應該飄向窗外了吧,不過真琴家在樓層角落,換氣窗對面就是自家陽台。

真琴站起身,從洗臉池下邊的置物櫃裏取出幾張寵物用的吸水墊,再次擦拭屍體。這是以前養狗時剩下的,考慮到之後再養恐怕還會用到,就留著沒扔。這種紙的吸水性很好,而且不用擔心附著上纖維。

真琴將洗幹凈的屍體挪到洗漱間,橫擺在鋪好的寵物吸水墊上面,然後舉起拍立得相機,按下按鈕。照片漸漸顯現出來。這是留給自己的證據,證明聰已經不在人世了。

接著返回客廳,先將一個特大塑料袋鋪在護具袋中。

這樣就行了。把聰搬進來吧——

剛要往洗漱間那邊走時——

玄關傳來“哢啦哢啦”用鑰匙開門鎖的聲音。

“啊,冷死了,秋天馬上就要過去了呢。”

是媽媽的聲音。

媽媽竟在這時回家,真是失算。殺由紀夫時,為了避人耳目深夜去棄屍,但案發以後夜間巡邏加強,必須鉆空子避開那個時間段。而且不能耗時過長,避免聰的母親注意到他失蹤了。如果街上進入警備狀態,就完全無法棄屍了。所以,這次真琴的計劃是趁早上的空當先把他弄來,再趁天黑之前處理幹凈。

“啊?真琴在家嗎?”

媽媽的聲音越來越近。真琴一邊後悔沒鎖上U形鎖,一邊快速跑到洗漱間,連著寵物吸水墊一起把屍體拖進浴室。

“啊,你真在家啊。我回來啦。”

浴室門剛關上,媽媽就走進了洗漱間。真琴也總算趕在這之前摘掉了帽子和泳鏡。

“今天沒去打工嗎?”

媽媽開始洗手,就在剛才真琴處理男童屍體的地方。

“今天是早班。說起來,您那邊今天怎麽這麽早?”

盡量裝作平靜。

“會議結束得早。沒忍住在特賣會上買了巧克力,要吃嗎?”

“啊……不了。”

媽媽會不會去浴室啊,真琴只擔心這個。但媽媽關上水龍頭,擦著手轉向真琴。

“你臉色不好啊。感冒了?”

“就是有點累,剛睡了一會兒。”

“發燒了?”

媽媽一手覆在真琴的額頭上,隨後顯露出放心了一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