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人生如滾滾紅塵(第2/5頁)

喬治·德·威斯德勒侯爵和弗來迪·德·瑪瑞尼伯爵的友情持續得不比法庭審判長。據說威斯德勒向白蒂·羅伯特求婚,卻被拒絕了;於是他孤零零地去了英國,在那參軍。顯然法國海外兵團不要他。

白蒂·羅伯特,據說去了紐約。報紙上曾登出一條消息說她即將和一個俄國公爵結婚。

戰後不久,溫莎公爵及夫人任期未完,就提前十五個月離開了巴哈馬。英國再也不相信這個前度國王。他和沃利斯在余生中靠打高爾夫球、種花、參加化妝舞會、在各城市之間旅行度日。一九七二年溫莎死於癌症,沃利斯活到九十歲。一九八六年在她的葬禮上,她被授權葬於皇家墓地,在她丈夫的墓旁。

我和誰也不聯系。偶爾也會看見訃聞,得知一兩個熟人的消息。我和我的朋友,如莎莉·蘭迪和艾略特·尼斯還保持了幾年的聯系。哈利那被授銜塞浦路斯首席大法官,死於一九八八年。阿德雷在做律師和搞政治方面成績都不錯,但是在代表巴哈馬參加伊麗莎白二世女王的加冕典禮時,坐飛機死於心臟病。

拿騷的那些官員們都退休了。林道普上校去了溫布爾登鄉下,希爾斯上尉和潘波頓少校留在拿騷,潘波頓是巴哈馬商務院秘書。他們現在是否健在,我不太清楚.不過他們都是正經人。

貝克和麥爾岑可就不同了。貝克被國際調查委員會譴責,被判永久退休。他回來後在一起摩托車事故中受傷,一想起歐克斯的案件,他就不得不拿出毒品來解除心靈上的痛苦。當他上癮之後,他拋妻棄子,邁阿密警官的工作也不要了。

同時,他的同伴麥爾岑也受到了良心的譴責,早早退了休,一九四八年死於心臟病。

後來貝克向妻子和兒子發誓說他會悔改,哀求他們讓他回家。一九五二年的一個晚上,他的兒子發現他父親正殘忍地毆打她的母親,兒子不得不出手把他的父親打得血流滿面,躺倒在地上昏迷了。淩晨,貝克蘇醒過來,拿一把三八口徑的手槍對著他兒子。一場博鬥之後,這位溫莎公爵的指紋專家死了。

戰後,許多英國公民為逃避新社會主義政府和嚴格稅收,都跑到了幾乎免稅的巴哈馬,這給巴哈馬帶來了財富,使哈羅德·克裏斯蒂更富有了。雷弗德島真的成了富人的天堂:高圍墻,復雜的保安系統和他們自己的警局保護富人和名人,這些人的生活中充滿了遊樂、開汽艇之類的活動。那裏曾有一個土著人叫亞瑟,殺他的兇手不僅未受制裁而且他本人已被忘卻了,他的靈魂還在那裏冤屈地注視著這個世界……

哈羅德·克裏斯蒂沒活到看見他的夢想實現。他的巴哈馬已成為富人和遊人的天堂,他認為自己應該因“為王冠做的服務”而得到騎士勛章。這位哈羅德·克裏斯蒂男爵和離婚的漢尼格夫人結婚了。但是由於他的地位和財產,他的私人生活並不輕松,總是充滿了懷疑和擔心。

戰後這些年中,我想我也沒讓克裏斯蒂活得自在,我在報紙、雜志的文章裏,在收音機和電視廣播裏,盡可能地宣揚歐克斯案件。我說,證據被壓下了,一個拿騷名人被保護了起來

這些年裏,有些事或許與這個案子有關:戰後不久,在外地的本島人向政府上交了約值二萬五千美元的金幣,他們說是“私人財產”,盡管一些金幣上的日期是一人五三年而另一些上則是一九○七年。一九五○年華盛頓來了一個女記者,詢問歐克斯案件的兇手;同年,一個碼頭工人在加利福尼亞的酒館裏喝醉了,吹噓說知道誰殺了哈利·歐克斯先生,他被聯邦調查局和拿騷警局審訊了,而後官方告訴媒體,這個碼頭工人知道兇手。然而聯邦調查局、蘇格蘭場和拿騷警局都沒開庭;之後,哈羅德·克裏斯蒂的秘書卻被神秘地殺死了。

最後,在一九五九年,西裏爾·聖約翰·史蒂文森提出對歐克斯的案件要重新調查,他是由財大氣粗的海濱大道私人資金會支持的。

“我會用我的手指直指那罪犯。”史蒂文森誇口說。

在國民大會廳裏的被告席上,哈羅德·克裏斯蒂皺著眉,試圖等待陪審團投票通過判決,以挽回面子。表決通過後,巴哈馬總督雷瑞·亞瑟男爵,打算讓蘇格蘭場接手調查,後者卻拒絕了。

克裏斯蒂被這事困擾著,“真恐怖,”他苦澀地告訴記者,“當你走在街上,被人指指點點說‘他在那兒,是他殺的人’時。”現在,在拿騷,他的名聲就這樣:一問起哈羅德·克裏斯蒂,你就會聽見有人把他描繪成殺人犯,而不是那為熱帶海岸帶來財富的人。

他在一九七三年死於心臟病。

厄爾·加登繼續寫他的暢銷偵探小說,當然,盡管後來有安·弗雷明和他競爭。戰後,弗雷明離開海軍情報局,成為專業記者。他的第一部間諜小說寫於牙買加。弗雷明的興趣毫無例外地集中在那些無惡不做、下場卻不錯的惡棍們身上。當被問及在他自己的間諜歲月裏他是否殺過人時,他總說:是的,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