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3/3頁)

“我第一次去維沙華的時候就應該做這件事情了,但我當時沒有采取行動,”克萊門特停了停,又說,“現在我不能再同自己的意願背道而馳了,我已經別無選擇了。”

“為什麽羅馬天主教廷的最高教皇會有別無選擇的事情?”

教皇一步步地走到一邊,面向著墻上的一個十字架,在大理石的神壇兩邊,兩只粗壯的蠟燭散發出明亮的光芒。

“今天早上你去法庭嗎?”克萊門特背對著他問道。

“你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羅馬天主教廷的最高教皇可以選擇性地回答他想要回答的問題。”

“我相信你會指示我參加審判會,那麽,是的,我會去那裏的,同那一屋子的記者們在一起。”

“她會在那兒嗎?”

他完全清楚這個老人指的是誰,“我聽說她申請了記者證件來報道這個事件。”

“你知道她為什麽對這次審判這麽感興趣嗎?”

他搖了搖頭,“正如我以前告訴你的那樣,我也是偶然才得知她也在那裏的。”

克萊門特轉過臉面對他,“但這真是一個不錯的巧合。”

他很想知道為什麽教皇對這件事情如此感興趣。

“你在乎她是無可厚非的,她是你過去的一部分,你不應該忘記的一部分。”

克萊門特了解整個故事,因為米切納需要過一個聽信徒告解的神父,而那個科隆大主教恰好是他的一個最密切的夥伴。在他任牧師之職二十五年的生涯中,這是唯一的一次違背了神職人員的誓言。他曾經想過退出神職,但是克萊門特說服了他,他說只有認識到人性的弱點,靈魂才能獲得力量,如果你走開了,你就什麽也得不到。現在,十幾年之後,他知道雅各布·沃克納是對的。他成了教皇的秘書,在將近三年的時間裏,他輔助克萊門特十五世治理了天主教個性和文化這一荒謬的結合體。他之所以能夠全身心地投入到宗教中,是基於兩個方面的原因,一是他打破了對上帝許下的誓言,二是他的教會似乎從來沒有找過他的麻煩。最近他意識到了這一點,這讓他感到非常心煩不安。

“我一點也沒有忘記,”他輕聲說道。

教皇一點點地走近他,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不要為那些逝去的事情感到悲傷,那樣不僅對對健康有害,還會起到相反的效果。”

“說謊不會讓我感到舒服。”

“你的上帝已經寬恕了你,那是你所需要的一切。”

“你怎麽能這麽確定呢?”

“我能確定,如果你對天主教廷的教皇無繆性都表示懷疑,那麽你還能相信誰呢?”做這番玩笑性評論的時候,他的臉上浮現出了笑容,意思是在告訴米切納不要把每件事情都看得那麽認真。

他也笑了,“你是不可能什麽都正確的。”

克萊門特把手從他的肩膀上拿開,“千真萬確,但是我是一個富有魅力的人。”

“我會盡量記住這些的。”

“你去做吧,我會把給天寶神父的信盡快準備好,看到這封信後他應該給我寫回信的,但是如果他想讓你帶口信,不明白的地方你一定要問清楚,回來後把一切都告訴我。明白了嗎?”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才能知道問些什麽,因為他連正在做什麽都不清楚,但是他只能說,“我明白了,陛下,和以往一樣。”

克萊門特露齒而笑,“很好,科林,和以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