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第2/4頁)

蘭登想到了雷·提彬以及威斯敏斯特教堂。這似乎已是上輩子的事情了。“莫非是天主教會脅迫你的丈夫,叫他不要在'世界末日'來臨時將《聖杯文獻》泄露出去?”

“我的上帝,當然不是。所謂'世界末日',不過是一些偏執狂臆想出來的東西罷了。在郇山隱修會的文獻裏,根本沒有確定將聖杯公之於眾的明確日期。實際上,郇山隱修會從不贊同將聖杯予以公開。”

“從不?”蘭登目瞪口呆。

“為我們靈魂服務的不在於聖杯本身,而是它身上藏著的謎,以及令人驚嘆的東西。聖杯美就美在它虛無飄渺的本質。”瑪麗·肖維爾這時擡起頭,凝望著羅斯林教堂,繼續說道:“對某些人來說,聖杯將使他們永生;而對其他人來說,它是尋找記載了一段鮮為人知的歷史但卻已經散失的文獻的旅程。但對大多數人而言,我懷疑聖杯只是寄托了一種偉大的思想……是遙不可及的絢麗瑰寶,即使在今天這個喧囂的世界裏,它也能給我們帶來某些有益的啟迪。”

“不過,如果繼續讓《聖杯文獻》秘而不宣的話,那麽,抹大拉的瑪利亞的歷史不就永遠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中了嗎?”蘭登說。

“是嗎?還是看看你身邊吧。你會看到,人們正通過藝術、音樂以及著書的形式講述她的歷史。而且天天這樣,日日如此。時鐘的鐘擺在搖擺,我們開始感到歷史所面臨的危險……感到我們已走上了毀滅性的道路。我們開始覺得有必要恢復神聖女性的原來面貌。”她停了片刻,“你跟我說過你在寫一本有關神聖女性象征的作品是不是?”

“是的。”

她微笑著說:“蘭登先生,那你就把它寫完,繼續吟唱贊美她的歌謠,我們的世界需要當代的吟遊詩人。”

蘭登沉默了,他感到了她話裏的分量。在空曠的天那頭,一輪新月正從樹梢上冉冉升起。他把目光轉移到羅斯林教堂,心裏升騰起一股孩子般的渴望,渴望能了解蘊藏在它身上的諸多謎團。“別問了,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這樣告訴自己。他瞄了一眼瑪麗手中的莎草紙,然後又望著羅斯林教堂。

“蘭登先生,有什麽問題你就提吧。”瑪麗高興地說:“你有這樣的權利。”

蘭登不覺臉紅了起來。

“想知道聖杯是不是在羅斯林教堂對吧?”

“那你能告訴我嗎?”

瑪麗假裝慍怒地嘆了口氣:“為什麽人們就不能放聖杯一馬呢?”她笑出聲來,顯然被自己逗樂了。“你憑什麽認為聖杯是在這裏呢?”

蘭登指了指她手裏的莎草紙,說:“你丈夫在詩裏清楚地提到了羅斯林教堂,此外他也提到守護著聖杯的劍刃與聖杯。可我在這裏卻沒有看到什麽劍刃與聖杯的標志。”

“劍刃與聖杯?”瑪麗問道:“那它們到底是什麽樣子呢?”

蘭登知道她在戲弄他,但還是配合著將戲一路演了下去,飛快地對這些標志物描述了一番。

瑪麗的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啊,是的,當然了。劍刃代表的是具有男性特征的東西,我相信畫出來就是這個樣子,對不對?”她用食指在手心裏描畫了一個圖形。

“對的。”蘭登說。瑪麗給他畫了一個不同尋常“不為外人所知”的劍刃的圖案,盡管他曾經看過別人用兩種方式來描繪這個圖形。

“而倒過來,”她說著,又在手心裏畫起來:“就是聖杯了,它所代表的是女性。”

“你說得沒錯。”蘭登說。

“可你卻說在我們羅斯林教堂成百上千的符號裏,竟然看不到這兩種形狀的東西。”

“我是沒見過。”

“那如果我告訴你,你就會安心睡個穩覺吧?”

蘭登還來不及回答,瑪麗·肖維爾已經離開走廊,向教堂走去。蘭登急忙跟在她的後面,進入了那座古老的建築物。瑪麗擰亮燈,指著禮拜堂的中心地面。“蘭登先生,你快過來看看你要找的劍刃與聖杯。”

蘭登注視著那被磨損了的石板地面,卻是空空如也。“這裏什麽東西也沒有啊……”

瑪麗嘆了口氣,開始沿那條有名的破舊的小道往教堂的地面走去。今天晚上天剛黑時,蘭登看到遊客們也從這同一條小道上走過。他轉移了視線去看那巨大的標志物,然而還是感到茫然。“可那是大衛之星--”在心裏暗暗稱奇。

“劍刃與聖杯。合二為一。”

“大衛之星……男女之間的完美結合……所羅門之印……被認為是男性之神的耶和華與女性之神的舍金納居住的地方,至聖所的標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