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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段話,令拓也和橋本都沉默了。看見他們的模樣,直樹滿意地點點頭。

“我想,如果我第一個招認,事情會演變得非常糟糕。假如是我的孩子,那女人大概會向我要求龐大的贍養費一輩子。再說,如果引起這種問題,即便我是仁科家的長男,在公司裏的地位也將岌岌可危。”

“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只好死心和她結婚了吧。”拓也說道。

“那女人或許也是打著這種如意算盤。但是,我沒辦法和她結婚。”

“對了,”直樹看著拓也他們,“我有件事想跟你們確認一下,你們做好了心理準備嗎?假如自己是孩子的父親,做好了以某種形式負責的心理準備嗎?”

他的眼神對著自己,拓也只好先回答。“坦白說,我很傷腦筋。”

“我想也是,你還有星子。就算不是自己的孩子,一旦因為這件事而被星子知道你和康子的關系,後果不堪涉想。”

直樹稍微扭曲嘴角,然後將視線移到橋本身上。“你怎麽樣?”

“我也一樣。”橋本答道:“坦白說,我放棄當星子小姐的丈夫了。但是,我放棄倒不光是因為這件事,好不容易一路順遂地走到今天,我不想在這種時候栽跟頭。”

“那,你打算怎麽辦?”

“這……”橋本口吃了。

直樹點點頭,抽了兩、三口煙。拓也盯著煙頭冒出的白煙,等待他的下一句話。

“我想,你們也思考過這件事了。”他先是做了這麽一句開場白,然後又隔了一段時間。拓也和橋本都默不作聲。直樹閉上眼睛說:“我一直在想,如果康子死掉的話,對我們都好……”

拓也身旁的橋本喉頭發出奇怪的聲音,那是咽下唾液的聲音。

眾人之間一陣沉默。不久,直樹將變短的煙蒂在玻璃煙灰缸中撚熄。

“如果她死掉的話,對我們都好——”直樹重復之後,看著兩人。“你們沒有這樣想過嗎?”

拓也觀察橋本的表情,小自己一歲的後進,將手抵在額頭上,一動也不動。拓也明白直樹的言下之意,所以無法拐彎抹角地回答。

“其實,我有個計劃,”直樹說:“是什麽計劃,不用我說你們大概也知道吧。這個計劃需要你們的協助。不,這種說法並不恰當。應該說,這個計劃必須由我們三人合作才能順利進行。我們動作要快,否則事情將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即使如此,拓也和橋本仍然不發一語。不久,直樹靠在椅背上說:“唉,算了。你們大概需要時間考慮。後天晚上,我在飯店訂了房間。我們再在那裏集合吧。我想你們應該明白,但我再提醒你們一次,別忘了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

直樹最後以低沉的嗓音叮嚀兩人。

那一晚,拓也在自己家中思考直樹的提議。話雖如此,他的心意已決。不用直樹說,他也認為解決問題的方法只有一個。只有殺了康子。這恐怕是克服目前困境的上上策。

拓也也想過,設計某種突發的意外事故讓康子流產。但是這麽一來,難保康子不會大聲張揚。拓也心想,只有殺了她,怎麽能為了那種女人,毀了自己的大好前程。撇開她的事不談,拓也也想到了直樹。沒想到他也和康子有染,他提出這次這種商量,徹底顛覆了拓也對直樹抱持的印象。拓也之前一直認為他一事無成,是個廢物,只會躲在隔離開來的辦公室裏想東想西。

雖然時機不太對,但對他刮目相看了——這是拓也心中老實的感想。和直樹共同擁有相同的秘密,對拓也而言是有利的。如果他站在自己這邊,和星子的事也將進行得更加順利。問題是橋本,能夠相信那男人到什麽程度呢?不,相信他的前提是,他有沒有膽量殺害康子呢?

礙事者解決掉就好了吧?——這個念頭掠過腦海,但拓也發現自己常常將殺人想得太過容易,不禁搖搖頭。兩天後,三人依約聚集在東京都內飯店的一間客房中。這是一間雙人房,擺了一張茶幾和兩張椅子。拓也和橋本坐在椅子上,直樹坐在床上。

“Yes或No,你們下定決心了嗎?”直樹看著兩人的臉說。

拓也側眼確認橋本微微點頭,自己也點頭。

“很好。坦白說,如果你們到了這個節骨眼還在猶豫的話,我打算不聽你們的答案,請你們直接出去。”說完,直樹拿出撲克牌,各發給拓也和橋本一張牌。拓也一看,是鬼牌。直樹將剩下的牌遞到拓也面前,要他隨意抽一張。

“這麽做是什麽意思?”拓也問道。

“用來聽你們答案的方法。”直樹答道。

拓也沒有進一步追問,避免讓橋本看見地抽了一張,是方塊國王。接著橋本也一臉高深莫測的神情抽了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