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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這是命運的一刻。”直樹說,拿出一個白紙做成的盒子。“如果是Yes,就將鬼牌放進這個盒子,如果是No,就放進另一張牌。如果兩張都是鬼牌的話,我們的協議就談成了。假如其中一張是另一張牌,我們的聚會就到此結束。各自想辦法解決康子的問題。”

拓也佩服地想:原來如此,他還真是設想周到。按照這種作法,就算事情談不攏,直樹也不知道誰是Yes,誰是No。而站在拓也他們的立場,即使回答是Yes,也不會被對方知道。拓也確認牌之後,放進盒中。接著橋本也放進去。剩下一張牌插進其他牌中,這麽一來大家就不用緊張了。

“那麽,我要看啰。”直樹避免讓兩人看見,確認盒中的兩張牌。拓也注視他的表情。他霎時皺緊眉頭,然後擡起頭來。

“不幸的結果。”直樹說:“不過,這是對雨宮康子而言。現在,我們在場的三人意見一致。”

他攤開兩張牌給拓也他們看。

直樹說:“最棒的就是沒有人會懷疑我們,第三者不曉得我們和康子的關系。”

“關於這一點,我有自信。”橋本稍微揚起下顎,“我之前行事謹慎,應該沒有人知道。”

“這種想法會不會太天真?實際上,室長就知道我們的事。”

“我們可以說是一丘之貉,末永說得沒錯,我們大概沒辦法放心。再說,說不定康子會告訴誰。但是我想,應該是沒有問題。”

“但是就這點而言,我們事到如今也無可奈何。”拓也說道。

“沒錯,所以,我們必須事先擬定萬一被人懷疑時的對策。”

直樹拿出一張A4大小的紙,在紙上以原子筆寫下“不在場證明”,然後在底下畫了兩條線。

“一旦我們成為命案關系人,刑警一定會詢問我們的不在場證明。如果到時能夠提出不在場證明,就洗清了我們的嫌疑。如果無法提出的話,警方將會一直死纏著我們不放。”

“您打算用時刻表的招數嗎?”橋本將手帕抵在額頭上問道。他沒有出汗,這大概是他緊張時的習慣動作吧。

“如果有我們知道而警方不知道的列車,那也可以,但是很遺憾,沒有那種東西。”

“但是您已經有了打算,對吧?”

拓也看著胸有成竹的直樹,他點了個頭說:“警方首先大概會認為是單獨犯,或頂多兩名共犯,他們基於過去的經驗會這樣判斷。但是我們有三個人,所以就出現了這個招數。”

“什麽招數?”

“接力。”

“接力?”

“沒錯。接力棒是屍體。”直樹在紙上稍隔間距寫下“東京、厚木、名古屋大阪”,然後在大阪兩個字上方打×。

“康子在大阪遇害。但是屍體的發現地點是在——”他手上的原子筆筆尖經過名古屋、厚木,停在東京的地方。“大約距離五百公裏的東京。”

拓也深吸一口氣,看了橋本一眼。橋本目不轉睛地將目光落在紙上。拓也緩緩地吐息,然後對直樹說:“請您說明一下。”

直樹又在紙上寫下A、B、C。“這個ABC就是我們。執行計劃當天,A、B、C分別在大阪、名古屋、東京。首先由A殺害康子,譬如這是在晚上六點半。在那之前,A要事先做好六點之前的不在場證明。”

他在大阪兩個字旁寫下“六點三十分,A殺害康子”。

該會推定犯罪時間是下午五點到晚上八點之間。換句話說,刑警會這樣問我們:下午五點到晚上八點之間,你在哪裏……?”

“這種情況下B和C當然回答得出來。他們不用說謊,因為實際上事先做好了不在場證明。”

“但是A要怎麽回答才好呢?他在六點之前有不在場證明,但是六點之後到十一點左右沒有不在場證明。”

“A在大阪,屍體是在東京被人發現的。”

直樹解釋之前,拓也說:“要在五小時之內到東京殺害康子,再回到大阪是不可能的事。”

直樹點點頭,表示他說得對。

“也就是說,三人都有不在場證明。但前提是警方不知道A、B、C是共犯。”

“但是有個大問題。”拓也說:“究竟誰要當A呢?沒有人會想當直接動手的殺人犯。”

“話是沒錯,但是非得有人動手才行。”

“還有一個問題。就算A按照討論內容執行殺人計劃,也不能保證B和C能夠完美地完成後續的工作。直截了當地說,B和C能將罪推到A一個人身上。到頭來如果A被逮捕,B和C只要主張A的供述是捏造的就好了。”

“A是否信得過其余兩人嗎?嗯,這倒也是。畢竟是這麽浩大的工程,必須事先以某種形式形成共犯結構。”

直樹拿出另一張紙和印泥。“這樣吧。決定當A的人先在這張紙上寫下——我們共謀殺害雨宮康子,然後再在這句話中間蓋上自己的拇指指印,而決定當B和C的人在這句話的兩側署名並蓋上拇指指印,這算是一種聯署書。這張紙由A保管,這樣B和C就不能背叛A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