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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清男性死者的身份,已經是案發後的第三天的事了。一個女人自稱他可能是自己的戀人。

女人的名字叫宮本清美,居住在埼玉縣,說自己是自由打工者。據她所說,因為自己的戀人不知去向而向埼玉縣警方提出了搜索請求,然後警察拿出一張照片問她是不是此人。

石神井署的年輕搜查員和加賀兩人帶著清美到了地下停屍場,她一看到屍體就“呃……”發出了打嗝似的聲音,然後哭叫著“怎麽會這樣啊……”。加賀問她是不是這個人,她也只是哭喊著“怎麽會的,你怎麽變這樣了啊……”。

好不容易讓她情緒穩定了下來,就把她帶到刑事課的角落裏的一個接待室,到那裏進行問話。然而她還是非常激動,話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花了不少功夫才了解到了大致情況。

清美說,男人的名字叫風間利之,年齡25歲。在當地的美術大學畢業後沒有固定工作,邊打工邊進行深造。在這個時候結識了清美,她剛大專畢業,並立志要成為一名演員。

風間在這兩年裏,為了學繪畫獨身一人去了紐約。在那兒生活了一年後,又回到了日本。他好像非常喜歡那裏的生活,打算以後還要去,為此他一直在存錢。案發那天,離他再次出國只有兩天時間。

“兩天後就去紐約?”

小林問道,清美回答“是的”,用濕了的手帕擦了擦淚水,又重新叠好。

“這次好像準備去一個月左右。”

“原來是這樣,那怎麽會發現他行蹤不明?”

“我們約好在他出國前再碰一次面的,可是我左等右等他就是不聯系我,所以我主動打了電話給他。但是沒有人接,我覺得很奇怪,不過那個人經常會做出一些不知所以然的事情來,所以我以為他是住到他朋友家裏去了。”

“但到了出發那天他還是沒有出現,你沒有覺得很奇怪嗎?”

“雖然覺得奇怪,但是我猜想可能是航班發生了變更,他之前就出發了。怎麽都不會想到他會被殺……”

說到這裏清美又哽咽了,過了幾分鐘,她才恢復到能說話的狀態。

“那你為什麽不報案呢?”太田問。

“到了美國他本來會立刻打電話給我的,但是卻沒有。所以我心裏有點不安就去他住處看了看,發現門口塞滿了報紙。他要是去美國的話報紙應該取消預訂的,所以我就起疑了……”

“然後你就向埼玉縣報了案吧?”

清美用手帕捂著眼睛,點了點頭。

太田和小林對望了一眼,歪了歪脖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和他最後一次見面是什麽時候呢?”

加賀問清美,她把手帕拿開,稍許想了一下,“應該是他原定出發日的三天前。”

也就是案發前一天。

“那個時候他確實打算三天後出國的是吧?”

“是的,那當然。”

“帶夠了在那邊的生活費嗎?”

“還用說嘛,要是沒錢的話他無論如何是不會去的”

“他帶了多少存款呢?”

“嗯,這個我不是很清楚……大概兩百萬左右吧。”

聽到這裏加賀看了看兩位前輩,要是清美說的是實話,那麽風間利之並沒有金錢上的煩惱。

“和你見面的最後那天,他有沒有說還得做什麽事?”小林問。

“就是把訂的報紙取消,去跟大家告個別什麽的。”

“他有沒有說過要去芭蕾舞團之類的話?”

隨即她睜大了眼睛,好像一下子忘記了悲痛,“我可不知道什麽芭蕾舞的事情。”

“那個人怎麽會去芭蕾舞團那種地方……我覺得他應該連高柳芭蕾舞團這個名字都沒聽說過才對。”

“他對芭蕾舞完全沒有興趣嗎?”

加賀問她,她直搖頭,完全沒有,回答道。

“我因為志向當演員所以曾學過一段時間芭蕾,但是我卻從沒聽說過他和芭蕾有過任何沾邊。”

加賀再次挨個兒望望另外兩個搜查員,他們同樣帶著疑惑不解的表情。

當天加賀幾個人就前往位於吉祥寺的風間利之的住宅。就像清美所說的他的郵箱裏塞滿了報紙,裝不下的部分堆在了一邊。

房間裏有著比較明顯的打掃過的痕跡,墻角還並排放著一直旅行箱和運動背包。鑒定人員開始采集室內的指紋,加賀他們則調查起包中的物品來。

行李箱裏除了衣物之外,還裝有繪畫工具、書日用品等等。而書包裏則胡亂塞著護照、駕照、裝著3800美金的信封。這兩個包看上去都沒有全收拾完畢的感覺。

之後搜查員們徹底檢查了房間,目的是為了找出可以表明風間利之和高柳芭蕾舞團或者是齊藤葉琉子之間有聯系的東西。

“主任,你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