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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把老師當作藝術家來崇拜的,我看不出她有別的意思。”

柳生也說,這不是明擺著的嘛?

之後就沒從他們口中再問到什麽有用的證詞,加賀看不出來他們到底是真的沒一點頭緒呢,還是因為知道靖子是犯人後他們仍然想包庇她。

加賀二人向演員們致謝後走出了會客室,接著在高柳靜子的帶領下又來到了辦事處。一個叫坂木的年輕女辦事員正等候著,靖子的來電貌似就是她接聽的。

據她所說,靖子是昨天早上九點左右打來電話的,說是患了感冒高燒怎麽都退不下來,今天想請假一天。因為之前從沒有過類似的事情,坂木還有些吃驚。除此之外靖子什麽話也沒說。

“啊,對了,”女辦事員好像想起了點什麽,說道,“最後一句話她說的是‘幫我向大家道聲歉’。我本來是以為她想就自己休假對訓練造成的影響而道歉。”

加賀默默點頭,最後的這句話應該正是靖子內心悲壯決意的寫照。

這天晚上的搜查會議上,大家就森井靖子的死進行了匯報。因為好容易才查到了殺死尾田兇手,而她卻先自殺了,警員們一臉失望的表情。

首先加賀匯報了所發現的毒針裝置的討論結果:據悉,器皿果然是市場上銷售的醬油瓶,裏面殘留的液體是紙卷煙的浸泡後的濃縮液。關於針雖然還沒有最後確認,但就針尖的形狀和粗細來看,也和加賀所推理的N公司生產的軟式網球充氣泵上的針極為酷似。據另一個搜查小組的調查,森井靖子的妹妹在高中參加了軟式網球部,到東京來比賽的時候好像住在了靖子家。很有可能靖子就此得知了充氣泵一物,沒想到妹妹還遺留了一個在她的房間裏。

其次,通過橫截面得知了這根針是被銼刀磨尖過的。這把銼刀在靖子房間的床底下被發現,經確認是從先前查到的業余木匠鋪買來的。和銼刀一塊買來的還有管狀的矽膠,也如同加賀所猜測的,這是用來固定毒針的。

“最後,針的頂端附著的血液查下來和尾田康成的血型一致。”

匯報結束警員歸位後,一時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似乎大家正在組織著語言來發表感想。

“那麽……”

富井第一個發言,然後掃視了一下全體人員,“既然已經掌握了這麽多證據,靖子就是殺害尾田的兇手這點已經是不容否認的事實了。然而重要的動機卻一頭霧水,你們對這點怎麽看?”

“從精巧制作的這個裝置來看,應該不是一時興起的殺人念頭吧。”

涉谷警署的刑警發言,因為犯人已經水落石出,所以表情多少松弛了一些。

“尾田和靖子之間應該是有什麽特別的男女關系吧,弄到最後,殺人動機還是因為這個啊。”

發表這個意見的是富井小組的一個老資格刑警。他是個解決了無數個情殺案件的老手,這個直覺應該來自於他的經驗。

“和之前的正當防衛案有什麽關聯嗎?”

富井又問來自石神井警署的警員們。

“盡管關於森井靖子的調查才剛開始,不過我們已經知道她也有去紐約留學的經驗。只不過那是四年前的事情。”

小林站起來說。

“四年前?她兩年前沒有去嗎?”

“只有四年前一次,和高柳亞希子一起,貌似是到紐約的芭蕾舞團進行學習。當然詳細情況我們還不知道。”

“要是四年之前,就不可能和風間利之有接觸了啊。”

富井撓撓頭,轉動著脖子,發出的卡擦卡擦的聲音連加賀所在的位置也能聽見。

“這麽一來的話,正當防衛一案和尾田謀殺案之間的關聯就變得撲朔迷離起來了啊。”

涉谷警署的刑警想求得富井贊同。他可能想把尾田的案件就此告一段落,而富井沒有作答,只是歪頭思索著。

“我有一點怎麽也想不通。”

加賀舉起手發言,“犯罪時候靖子的不在場證明,那是怎麽回事?”

“就如之前所說,要證實每一個人的不在場證明實質上是不可能的,但就我們調查下來靖子也是有可能作案的。她只需要在晾著的上衣裏用透明膠帶一類的東西固定住裝置,所以只要有幾秒的間歇就可以辦到了。”

調查這個案子的一個叫本間的刑警回答。

“不是,我說的不是放毒針裝置,而是上衣被弄濕的時候。根據我們之前確認下來,只有六個人有不在場證明對吧,裏面包括了森井靖子。”

“誒?是這樣嗎?”

富井趕忙翻開筆記本,點了點頭,“啊,果然如此。”

“也就是說弄濕上衣的不是森井靖子咯。”

“但不是她弄濕的上衣並不代表她就不是犯人。”本間說,“森井正伺機藏毒針裝置的時候剛巧碰上了尾田的上衣被弄濕的偶發事件,所以她就將計就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