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2/5頁)

“再說布魯塞爾,”上校插嘴說,“如果是該隱,為什麽他要殺羅蘇馬茲的一個經紀人?他利用過他。”

“隱蔽的經紀人,”中央情報局副局長糾正說,“據向我們通風報信的人報告,原因很多。這個人是個竊賊,不是嗎?他的大多數客戶也是,他們不能提出控拆。他也許欺騙了該隱,如果他真這麽幹了,那必定成為他最後的一筆交易。或者,他可能愚蠢到去猜測該隱的身份。哪怕只是有此暗示,都會招來一針。也可能該隱不過是想埋藏他目前的蹤跡。無論如何,這些情況加上消息來源,說是該隱沒多少可懷疑的。”

“到我澄清了蘇黎世的情況之後會有更多可懷疑的,”曼寧說,“我們可以開始這篇摘要了嗎?”

“請等一等,”戴維·艾博一邊點煙鬥,一邊慢吞吞說,“我想我們安全委員會的同事提到了六個月前發生的與該隱有關的事。或許我們該聽一聽。”

“為什麽?”吉勒特問,無邊眼鏡玻璃後面的眼睛象貓頭鷹似的,“從時間看來這事同布魯塞爾或者蘇黎世沒有關系。這一點我已提到過了。”

“是的,你提到了,”一度力量可畏的特務“和尚”同意,“但是,我認為任何背景資料了解一下都有用處。象你說過的,我們可以回過來再看看那篇摘要,它就在我們面前。如果關系不大,我們可以接下去談蘇黎世。”

“多謝,艾博先生,”上校說,“你們會注意到,十一天前有四個人在蘇黎世被殺。其中一個是林默河邊停車場上的守夜人。可以推斷他與該隱的活動無關,只是撞上了而已。另外兩個在城市西岸一條胡同裏被發現,從表面上看是相互沒有關聯的謀殺,可是又出現了第四個被害者。這人是與胡同裏那兩個死者都有關系的——這三個人都是蘇黎世慕尼黑地下社會的人,而且毫無疑問與該隱有關。”

“那是歇奈克,”吉勒特說,一面看那篇摘要,“至少我假定那是歇奈克。我記得這個名字,在該隱的某份档案裏看到過。”

“沒錯,”曼寧回答,“第一次是十八個月前出現在G-2的一篇報告上,一年之後又出現了一次。”

“那就是六個月以前了,”艾博輕輕插了一句,看著吉勒特。

“是的,先生,”上校說,“如果世上確有什麽所謂人類的渣滓,那就是歇奈克。二次大戰期間,他作為捷克斯洛伐克軍人在達豪當差,能講三國語言,是集中營裏最殘酷的審訊官。在把波蘭人、斯洛伐克人和猶太人送進毒氣室之前,他總要殘酷折磨他們,逼取——以及制造——達豪的指揮官想要聽到的‘控告情報’。他毫無止境地巴結上司。因此那批暴虐色情狂競相爭功邀賞,可他們不知道他也把他們一個個記錄在冊。戰爭結束他逃走了,被沒有挖出的地雷炸掉了雙腿。可是靠了在達豪設施勒索的錢財仍然過著很不錯的日子。該隱找到了他,用他做兇殺收款的中間人。”

“請稍等!”諾頓不服氣地說,“我們以前辦理過歇奈克這件事。如果你回想一下,首先發現他的是我們情報局。要不是考慮到波恩政府裏幾個反蘇聯官員出來阻攔,我們早把他揭露了。你假定該隱利用歇奈克,但是這一點你和我們一樣不能肯定。”※棒槌學堂の精校E書※

“我們現在可以肯定,”曼寧說,“七個半月前我們收到關於一家叫‘三家農舍’餐館的老板的秘密報告,說他是該隱和歇奈克的中間媒介。我們對他監視了好幾個星期,可是沒有結果。他不過是蘇黎世地下社會的一個小角色。我們對他觀察的時間還不夠長。”上校停頓了一下,對大家都注意著他感到滿意,“聽到他被殺消息時,我們下了賭注。五天前的夜晚,我們的兩名人員在餐館歇業後躲在裏面,截住了那老板,指揮他同歇奈克打交道,為該隱工作。那場戲唱得好熱鬧。你們可以想象當這個人垮下來,實際上是跪倒在地請求保護時他們的震驚程度。他承認歇奈克被殺那天晚上該隱在蘇黎世,事實上他當晚還見到了該隱,在談話中還談到了歇奈克,對他徹底否定。”

這位軍人又停頓了一下。戴維·艾博輕輕吹了一聲口哨,手裏的煙鬥舉在他那皺紋的臉孔前面,“那麽,這是個聲明,”“和尚”平靜地說。

“你七個月前收到這個秘密報告之後為什麽不通知情報局?”中央情報局的諾頓惱火地問。

“它還沒在證實。”

“在你手裏的緣故。在我們手裏也許就兩樣了。”

“可能。我承認我們對他監視的時間不夠長。人力有限,我們哪一家能把毫無效果的監視無限期在繼續下去?”

“如果我們早知道這件事也許能分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