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4/7頁)

Tao!

che-sah!

三關

阿爾伐,布拉沃,該隱……德爾塔

德爾塔……該隱!

該隱代表查理。

德爾塔代表該隱。

“怎麽了?”婦人似乎嚇了一跳。她在仔細觀察著他的面容,雙目轉動著,鉆進他的目光,“你在出汗,手在發抖,是不是什麽病發作了?”

“很快就會過去。”賈森伸手取紙巾拭前額。

“是因為精神的壓力,是嗎?”

“是精神的壓力。說下去,時間不多了,要去找人,要作出決定,你的性命或許是其中的一項。回到該隱上來,你說他來自美國的……美杜莎。”

“撒旦的雇工,”拉維爾說,“那是印度支那殖民者——從前的殖民者——給他起的綽號,十分合適,你不這樣想?”

“我怎麽想或者我知道些什麽無關緊要,我想聽你對該隱的想法和知道的情況。”

“你發了病變粗魯了。”

“我不耐煩。你說我們挑錯了人,如果是這樣,那是因為我們得到的情報有錯。撒旦的雇工,你是不是指該隱是法國人?”

“當然不是,你對我的考試太笨拙。我提到它只是為了說明我們在美杜莎內滲透得多深。”

“‘我們’是指為卡洛斯工作的人。”

“你可以這麽說。”

“我當然這麽說。如果該隱不是法國人,是哪國人?”

“毫無疑問是美國人。”

啊,上帝!——“為什麽?”

“他所作所為都有美國人那種魯莽大膽的特點。他對人粗魯,不知道耍手腕,不是他的功勞,他說是他的,不是他殺的人,他說是他幹的。他對卡洛斯的方法和組織聯系的研究超過任何其他人。據說他向潛在的雇主毫無遺漏地列舉這些內容,還常常冒充卡洛斯,使那些蠢人相信是他而不是卡洛斯答應和執行了那些契約。”拉維爾停頓了一下,“我說到了要處,不是嗎?他也這樣對付你——你們,是嗎?”

“或許是。”賈森又握住自己的手腕,可怕的遊戲中的提示和回答又來了。

斯圖加特、雷根斯堡、慕尼黑;兩起兇殺,一起綁架;委托人巴德爾;錢來源於美國方面……

德黑蘭?八起兇殺,分別受霍梅尼和巴解組織委托,費用二百萬美元,蘇聯西南部。

巴黎……所有契約均通過巴黎辦理。

誰的契約?

桑切斯……卡洛斯

“……方法一貫這樣幹脆。”

是拉維爾在說話。他沒聽見她說些什麽。

“你說什麽?”

“你在回憶,是嗎?他對你——你們的人——使同樣的方法。他就是這樣弄到生意的。”

“生意?”伯恩收緊腹部的肌肉,直到疼痛又把他帶回阿根托爾旅館裝飾著蠟燭燈光餐廳內的桌旁,“他有生意,這麽說,”他不得要領地說。

“並且以相當高明的手段去做。沒有人否認這一點。他殺人的記錄是引人注目的,在許多方面僅次於卡洛斯——比不上卡洛斯,但是遠遠超過那幫打遊擊的。他精通多門技術,善於想辦法,是美杜莎行動訓練出來的殺人能手。但是以他的妄自尊大,以他的拿卡洛斯開玩笑的謊話,他非垮不可。”

“所以他是美國人?還是你的偏見?我覺得你喜歡美國鈔票,但是他們出口的東西當中你真正喜歡的大概也就是鈔票。”

(精通技術,善於想辦法,殺人能手……諾阿港,西奧塔,馬賽,蘇黎世,巴黎。)

“無所謂,先生。已經查明屬實。”

“怎麽查到的?”

拉維爾摸了摸高腳杯的底座,用指甲血紅的食指勾住杯腳:“有個感到不滿的人在華盛頓給收買了。”

“在華盛頓?”

“美國人也在找該隱,著力的程度我看同找卡洛斯差不多。美杜莎從未對外公開過,該隱可能造成極大的難堪。那個感到不滿的人有條件向我們提供很多情報,包括美杜莎的記錄,將這些名字同蘇黎世的名字對對對號是件很簡單的事。簡單只是對卡洛斯來說,其他任何人都辦不到。”

太簡單了,賈森想,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個念頭:“我明白了,”他說。

“你呢?你怎找到他的?不是指該隱,當然,是指伯恩。”

透過焦慮的迷霧,賈森想起了一句話。不是他,而是瑪麗說過的:“相當簡單,”他說,“我們把余款存入一個賬戶來付給他錢。多余的部分可以不記名轉入別人戶頭。號碼可以查到,那是稅收上的一種方法。”

“該隱同意這樣做?”

“他不知道這件事。號碼是花錢搞來的……正象可以花錢去搞不同的號碼——電話號碼——在一張卡片上的。”

“佩服。”

“不必,但是把你對該隱的了解說出來倒是必要的。到目前為止你所說的一切說明了一個身份。現在,說下去。你所了解的伯恩這個人的一切,你所聽到的一切。”(小心,聲音不要緊張,你僅僅是在評估資料。瑪麗,那是你說過的。親愛的,親愛的,瑪麗。感謝上帝你不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