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2/5頁)
“親愛的,怎麽啦?”
“什麽?”
“你在瞧著我,你的呼吸都停了,你沒什麽不舒服吧?”
“很抱歉,”他說,轉過頭去,又開始了呼吸,“我在想我們的步驟,等我們到了那裏,我會比較清楚地知道我們該怎麽做。”
小旅館到了。那裏有一塊停車場,右邊圍著欄杆,一個吃飯遲的客人從前面格子框架的入口處走出來。伯恩在位子上向前靠去。
“讓我們在停車場裏面下車。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他吩咐道,對這離奇的要求不加任何解釋。
“當然可以,先生。”司機說,一面點一點頭,然後聳了聳肩。他的動作說明他的乘客實在是小心謹慎的一對。雨已經小了,又成了濛濛細雨。出租汽車開走了。伯恩和瑪麗在旅館邊上樹蔭底下一直等到它消失。賈森把衣箱放在潮濕的地面上:“在這裏等我。”他說。
“你到哪裏去?”
“打電話要輛出租汽車。”
第二輛出租汽車把他們帶到紅山。司機對於這對板著臉孔的夫婦毫不在意。顯然是從外省來的,也許在尋找便宜些的住處。假如什麽時候他拿起一份報紙,看到一幅與蘇黎世兇殺及盜竊案有關的法裔加拿大女人的照片,他也不會想到現在坐在他後座上的婦人。
庫安旅館名不符實。它不是座落在鄉村幽靜角落裏的古怪有趣的鄉村旅館。相反,它距離公路不到四分之一英裏,是幢單調的兩層樓房。如有什麽特點,那麽它只能使人們想到全世界到處都把郊區景色弄得不倫不類的汽車旅館。從服務上說顧客可以隱瞞真實姓名。旅館的幾十種服務中最出色的莫過於假姓名的旅客登記了。
於是他們用假姓名登記了,一間塑料裝修的房間,裏面凡是價值二十法郎以上的用具都用螺栓固定在地板上或者釘在噴漆膠木上。但是這地方有一個有益的特點:門廳裏有台制冰機,他們知道它在運轉,因為聽得見它的聲音。即使關上了門。
“行了,誰會給我們發信息呢?”伯恩問,站在那裏轉動著手裏的一杯威士忌。
“如果我知道,我就去同他們接觸了。”她說,坐在小書桌前面,椅子轉過來,兩腿交叉,目光注視著他,“它可能同你為什麽要逃走有關。”
“如果是這樣,一定是圈套。”
“決不是圈套。象伏爾特·阿芙爾那樣的人決不會去適應圈套的要求。”
“我不願那麽肯定,”伯恩走到唯一的扶手椅前坐下,“康尼希這麽幹了。在接待室裏他就已經注意我。”
“他是個受賄賂的走卒,不是銀行的高級職員。他自己單獨行動。阿芙爾不能。”
賈森擡起頭來:“這話什麽意思?”
“阿芙爾的發言必須他的上級批準,必須以銀行的名義發表。”
“如果你這麽有把握,那麽讓我們給蘇黎世打個電話。”
“他們不願意這樣。不是答復不了,就是不能答復。阿芙爾的最後一句話是說進一步的情況他們無可奉告。這是說給所有人聽的,那也是信息的一部分,要我們找別人聯系。”
伯恩喝了一口,他需要酒,因為時候快到了。他開始講一個名叫該隱的刺客的故事:“那麽我們回到誰身上呢?”他說,“回到那個圈套上吧。”
“你知道是誰,是不是?”瑪麗伸手去拿桌上的香煙,“所以你要逃走,不是麽?”
“對兩個問題的答復都是肯定的。”(時刻已到。發信息的是卡洛斯,我是該隱,你必須離開我,我必須失去你。但首先是蘇黎世,而且你必須明白。)“那篇報道登在報上是為了要找到我。”
“在這一點上我不願同你爭論。”她插嘴說,她的插話使他感到驚訝,“我想過了,他們知道證據是假的——假到荒謬可笑的地步。蘇黎世警方十分期望我現在和加拿大大使館接觸——”瑪麗停頓了一下,沒有點燃的香煙捏在手裏,“我的上帝,賈森,那就是他們要我們做的!”
“誰要我們去做?”
“發給我們信息的那個人。他們知道,除了打電話給大使館,取得加拿大政府的保護,我別無其它選擇。我沒有想到這一點,因為我已經同大使館講過話。同那個叫什麽來著——那個丹尼斯·考勃利爾。然而他絕對沒有什麽可以告訴我的。他只是按我要求他的做了,別無其它。但那是昨天,不是今天,不是今夜。”瑪麗開始向床邊的電話機走去。
伯恩很快從椅子上站起來攔住她,抓住她的手臂:“別打!”他堅決地說。
“為什麽不?”
“因為你弄錯了。”
“我是對的,賈森!讓我證實給你看。”
伯恩走到她前面:“我有話告訴你,我想你最好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