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傑森·伯恩,胡狼的弟兄(1)(第2/4頁)


  “法官先生,說不定咱們還真是親戚呢。”
  “相比而言,先生,我的生涯與聖托馬斯·阿奎那St.ThomasAquinas(1225—1274),13世紀意大利著名神學家、經院哲學家。更為接近——”
  “敲詐。”瑪莉打斷了他的話。
  “不是,我受到的指控其實是不法行徑。拿點酬勞,作出對別人有利的裁定,諸如此類……我的天,我們波士頓純潔得簡直跟雪白的犬牙一樣!在紐約這種事可是慣例:塞點錢給法警,大家都有的花。”
  “我說的不是波士頓,是你為什麽要上這兒來。你想敲詐。”
  “你說的有點過於簡單化,不過基本上是對的。我跟你說過,付錢讓我追查你們去向的那個人還額外付了我一大筆錢,叫我不要泄露消息。由於這些情況,況且我又沒什麽緊急事務要處理,我覺得繼續追查下去很合乎邏輯。無論如何,既然我了解的一丁點情況就搞到了那麽多錢,我要是多去了解一點,可不知還能再掙多少呢。”
  “你這是法國人的邏輯嗎,先生?”法國人插話說。
  “只是個簡單的詢問進程。”前任法官答道。他向讓·皮埃爾瞥了一眼,然後又轉過頭看著瑪莉,“不過,親愛的,我可能向你隱瞞了一件事——它在我與那位客戶的談判中給予了極大的幫助。簡單地說,政府在隱瞞並保護你們的身份。這個有利的因素可把一個極具權力和影響的人嚇壞了。”
  “我得知道他的名字。”瑪莉說。
  “那麽,我也得受到保護。”普裏方丹當即回答。
  “沒問題——”
  “也許還得有點別的東西,”被吊銷執照的老律師繼續說,“我的那位客戶不知道我上這兒來,不曉得這裏發生的事情;如果我把自己的經歷和見聞描述一番,這一切都會讓他的慷慨大方之火燒得更旺。想到自己要跟這些事情牽扯在一起,他可能都會嚇得發瘋。還有,由於我差點就被那個日耳曼族的亞馬遜女戰士殺掉,我確實應該得到更多。”
  “照這麽說,先生,我救了你一命是不是也應該有點獎賞?”
  “我要是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我指的不是我的法律專長,它可以任你差遣——我都很樂意和你分享。要是別人給了我什麽,表哥,這個規矩也還是一樣。”
  “非常感謝,表弟。”
  “沒問題,朋友,但千萬別讓那些搞募捐的愛爾蘭修女聽見。”
  “你瞧著可不像個窮人啊,法官。”約翰·聖雅各說。
  “這麽說來,表象還真有欺騙性,就像你剛才不吝使用的、早已被人遺忘的‘法官’名號一樣……我應該補充一下,我的要求不會太過分,因為我只是個孤老頭子,而且我的物質享受並不一定得奢華。”
  “這麽說,你的女人也不在了?”
  “這事跟你毫不相幹,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我老婆二十九年前就離開了我,而我那三十八歲的兒子,一位功成名就的華爾街律師,跟的也是她的姓;每當有好奇的人問起,他就說自己從來沒見過父親。從他十歲起我就沒見過他;你知道,這對他沒什麽好處。”
  “真叫人難過。”
  “難過個屁,表哥。那小子的腦瓜可是從我這兒繼承的,不是那個生他出來的笨蛋女人……不過,咱們扯遠了。我這位純血統的法國表哥跟你們合作,自有他的理由——顯然這理由是基於背叛。我想幫助你們的理由也和他一樣充分,但我也必須要為自己考慮。我這位上了年紀的新朋友可以回巴黎去,繼續過他剩下的日子,而我除了波士頓就無處可去,多年來我賴以勉強維持生計的機會也寥寥無幾。因此,促使我伸出援助之手的那些深層動機,也必須退居第二位。現在我知道了這麽多情況,回到波士頓的大街上估計活不過五分鐘。”
  “突破,”約翰·聖雅各盯著普裏方丹說,“對不起,法官,我們不需要你。”
  “什麽?”坐在椅子上的瑪莉往前一傾,“別這樣,弟弟。現在不管誰能幫忙,我們都需要!”
  “他的情況可不一樣。我們知道是誰雇的他。”
  “真的嗎?”
  “康克林知道;他說這是個‘突破’。他告訴我,追查出你和孩子們在島上的那個人,他是利用一位法官找到你們的。”弟弟朝桌子對面的波士頓人點了點頭,“就是他。所以我才會急著往回趕,把價值十萬美元的船都撞壞了。康克林知道他服務的客戶是誰。”
  普裏方丹又瞟了法國老頭一眼,“英雄先生,這會兒才該說‘真叫人難過’。我現在是一無所有了。我這麽堅持不懈,只落得個喉嚨疼痛、頭皮燒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