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傑森·伯恩,胡狼的弟兄(1)(第3/4頁)


  “那可不一定,”瑪莉打斷了他,“你是當律師的,所以這些話我本來用不著告訴你。證實就是合作。我們也許需要你把所知道的一切告訴華盛頓的某些人。”
  “親愛的,證實可以通過傳票來取得。在法庭上宣誓作證,這一點我可以從個人和職業兩方面保證。”
  “我們不會上法庭的。永遠不會。”
  “哦?……我明白了。”
  “你不可能明白,法官,在這個當口你沒法搞明白。不過,你要是答應幫助我們,就會得到豐厚的報酬……剛才你說,你有想伸出援手的充分理由,而與你自己的安樂相比,這些理由必然得放在第二位——”
  “親愛的,你該不會碰巧也是個律師吧?”
  “不是,我是經濟師。”
  “聖母啊,這個更厲害……我的理由怎麽了?”
  “它們和你那位客戶有關嗎?雇你追查我們的那個人?”
  “有關。他那副威嚴的面具——威嚴得就像愷撒·奧古斯都即羅馬帝國的開國君主屋大維(GaiusCaesarOctavianus[公元前63年—公元14年])。他是愷撒大帝的甥孫和養子,亦被正式指定為愷撒的繼承人。公元前27年,元老院授予屋大維“奧古斯都”(Augustus)的稱號,意為權威、尊崇,後世的歷史學家常以這個頭銜來稱呼他。原文中“威嚴”(august)一詞與“奧古斯都”相近,故有此說。一樣——應該被打得粉碎。除了那顆狡猾的頭腦之外,他就是個婊子。他曾經有過前途——比我嘴上跟他說的還要遠大——可他卻舍棄了一切,轉而去追逐浮華的個人目標。”
  “瑪莉,他在說什麽鬼玩意兒?”
  “我覺得是一個極有影響或極有權力的人物,但這兩樣東西這個人都不配。我們這位被定過罪的重犯,倒和個人道德較起真來了。”
  “這是不是經濟師在說話?”普裏方丹問道。他又心不在焉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上起了燎泡的皮肉,“這位經濟師在回想她最後一次有失準確的預測。那次預測使得股票交易所裏的人做了不合時宜的買賣,帶來的損失雖說有不少人承受得起,但大多數人卻因此傾家蕩產?”
  “我的觀點從來也沒有那麽重要,不過有一點算你說得對:我剛才想的是許多其他的經濟師,他們的預測極為重要;因為他們從來不冒險,他們只作理論分析。那種地位很安全……法官,你所處的地位可不安全。你也許需要我們提供保護。你意下如何?”
  “耶穌、聖母和約瑟啊!你還真冷酷——”
  “我必須這樣,”瑪莉的雙眼緊盯著從波士頓來的老頭,“我希望你加入我們,但我不會苦苦哀求;我什麽都不給你,隨你回波士頓街頭去就是了。”
  “你確定你不是個律師嗎——你別不是專管殺頭的皇家大臣吧?”
  “你自己選擇,把答案告訴我就行。”
  “誰能告訴我,這他媽的究竟是怎麽回事?!”約翰·聖雅各大喊。
  “你姐姐,”普裏方丹回答時用柔和的目光瞧著瑪莉,“她剛招了一個人入夥。她把各種選擇講得很清楚,這一點每個律師都會理解;她的邏輯讓人無法規避,而她的臉蛋又很可愛;再加上她那深紅色的頭發,所以我作出這樣的決定也就是難免的了。”
  “你在說什麽啊……?”
  “他選了我們這邊,約翰。你就別再問了。”
  “我們要他幹什麽?”
  “小夥子,既然不用上法庭,你們需要我的原因恐怕有十來種呢,”法官答道,“在某些情況下,一個人自告奮勇往往不是最好的選擇;除非他能受到嚴密的保護,不至於被送上法庭。”
  “姐,這麽幹對嗎?”
  “弟弟,這麽幹沒什麽不對,不過得取決於傑森——該死——得取決於大衛!”
  “不,瑪莉,”約翰·聖雅各緊盯著姐姐的雙眼說,“得取決於傑森。”
  “這兩個名字我是不是應該知道一下?”普裏方丹問道,“‘傑森·伯恩’的名字給噴在了你別墅的墻上。”
  “表弟,那是我奉命寫的,”那位說假其實也不假的法蘭西英雄說道,“我必須那麽做。”
  “我搞不懂……另一個名字我同樣搞不懂——是‘胡狼’還是‘卡洛斯’來著,剛才我弄不清自己是死是活的時候,你盤問我知不知道這兩個名字,問得還挺野蠻。我還以為‘胡狼’是個虛構的人呢。”
  名叫讓·皮埃爾·普裏方丹的老頭看了看瑪莉,她點了點頭。“‘胡狼’卡洛斯是個傳奇般的人物,但他並不是虛構出來的。他是個職業殺手,已經六十多歲,據傳生了病,但心中仍然充滿了可怕的仇恨。他這個人有許多張臉孔,許多種側面。有些面目讓人熱愛,愛他的人自有其理由;有些面目則令人憎惡,恨他的人把他視為邪惡的化身——從他們各自的角度來看,這些人的判斷都是正確的。我是一個從兩種角度做過觀察的人;不過你剛才說得沒錯,聖托馬斯·阿奎那,我的世界和你的世界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