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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片安眠藥的話,也不能算是很大的劑量。典子在失眠時,也會吃上五六片。

“內臟沒發現什麽異常嗎?”龍夫問道。

“沒有異常。”

“致命傷的檢定是怎麽樣的呢?”

警部補聽了,在文件中找到了這一部分。他指著上面的內容說:“該傷長3.5厘米,深0.5厘米,位於接近頭頂部的前頭部,頭蓋骨骨折,頸椎骨折。可見是當場死亡的。”

典子不由得打了個冷戰,田倉義三悲慘的死相浮現在了眼前。

“對於非正常死亡的屍體,通常都會進行屍體解剖嗎?”沉默了一會兒後,龍夫問道。

“不,也不是全部都解剖的。”警部補又擦了擦汗說道,“死因很明確的話,一般只驗一下屍而已。”

“那麽,對田倉為什麽……?”龍夫問道。

“因為聽旅館裏的女侍說,在他墜崖之前,曾聽到他們夫婦吵架的聲音。跳崖就發生在吵架後不久嘛。因此,對其死因不能不有所懷疑。因為,老婆殺死老公的事件比老公殺死老婆的事件多得多嘛。”警部補臉上堆起皺紋笑道。

怪不得報紙上說“當地警察署認為死因有值得懷疑之處便對屍體作了解剖”,原來就是這個意思。

接下來終於要問及田倉的老婆到底對警察說了些什麽了。

“對田倉良子做筆錄時,她作了這樣的供述。這就是她的口供單。”警部補脖子上熱汗直淌地說道,“你們自己看吧。”

龍夫和典子同時湊上去閱讀,見口供單是以審訊官和田倉良子一問一答的形式寫成的。

問:你是在什麽時候跟田倉義三結婚的?

答:在昭和十七年【21】。我們沒有孩子。

問:夫妻關系好嗎?

答:一開始還不錯,最近則時常鬧矛盾。

問:什麽原因?

答:因為田倉開始搞女人了。還不是一兩個,不停地搞了許多。

問:你在七月十二日的傍晚,去箱根的目的是什麽?

答:兩天前,田倉說為了給雜志寫文章要去箱根采訪,就出門了。我以為他又是帶著女人出去遊山玩水了,想逮個正著,就追了過去。

問:所住的旅館就是駿麗閣嗎?

答:不,一開始是強羅的春日旅館。出門時他就是這麽說的。我趕到春日旅館時,田倉已在這天早晨換到駿麗閣去了,這樣我就更加懷疑他是帶著女人出來的了。於是,我一路追到了駿麗閣。

問:你就是在那裏見到田倉的嗎?

答:是的。田倉沒想到我會趕來,他十分生氣,我也很生氣,說著說著就爭吵起來了。可後來田倉也軟了下來,我看他沒跟女人在一起,氣也就消了。我們在旅館裏要了啤酒來喝。

問:那是什麽時候的事?

答:應該是下午十點之前吧。

問:是誰提出要喝啤酒的?

答:是田倉。他喜歡喝酒,我也能喝一點。

問:那時,田倉吃了安眠藥嗎?

答:我不知道。他沒有當著我的面吃藥。

問:喝啤酒時,你沒有離開過田倉的身邊嗎?

答:除了上洗手間,一直在他身邊。

問:後來又怎麽樣了?

答:過了三十分鐘左右,田倉說為了采訪必須跟人家見面,就穿著薄單衣出去了。

問:跟誰見面了嗎?

答:沒說。工作上的事情,他從來都不跟我說的。

問:後來呢?

答:田倉出去後,我想他會不會是找借口出去會相好的了,就馬上坐著旅館的纜車追了出去。

問:見到他了嗎?

答:沒有。由於田倉是坐上一班纜車上去的,所以他的人影都沒找到。

問:說一下你在那之後的行動。

答:我去找田倉,從宮之下一直找到強羅附近,也沒能找到,就回到旅館睡覺了。找了大概有二十分鐘吧。

問:你在邊走邊找的時候,有誰看到你了嗎?

答:時間太晚了,誰也沒看到。

問:你是聽誰說田倉已死了的?

答:是聽旅館的女侍說的,大概在早晨七點鐘吧。

問:能猜到死因嗎?

答:大概是自殺吧。

問:為什麽?

答:田倉在工作上十分逞強,其實內心非常脆弱。他一直很悲觀,說什麽靠這種無聊的工作來維持生活真受不了。還說玩女人就是為了忘記這種痛苦。以前也有過一次,在家裏發起神經來,用頭撞柱子,搞得頭破血流的。他常說“不想活了”之類的話。估計那會兒也是發作起來了,才從懸崖上跳下去的吧。聽說他吃了安眠藥,我就更覺得是這樣的了。

問:你未找到田倉義三,於十一點多回到駿麗閣時,曾對旅館的女侍說你丈夫去朋友那裏打麻將了。為什麽要這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