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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龍夫朝亮燈較多的地方走去。

“是的,就目前而言,僅僅是一個念頭。我也沒有想透呢,只是跟你邊說邊想罷了。不過呢,從一個念頭開始探討也是一種方法啊。與根據事實的歸納不同,這是一種根據設想的演繹嘛。”對著燈光,龍夫看了看手表,然後說道,“太晚了,回去吧。明天又要被主編差得團團轉了。”

幾天後的一個早晨,典子來到出版社上班,見白井主編還沒有到。隨後其他同事陸續出現,卻還是不見主編的影子。在往常,白井主編可總是來得比任何人都早的。

典子在整理桌子時,龍夫走了過來。

“有話要跟你說。”他先低聲說了一句,然後又用正常的聲調說道,“主編今天怎麽還沒來啊。”

“是啊,我也正這麽想著呢。”

典子應道後,龍夫又低聲說道:“你來一下。”

隨即,他又使了個眼色。

之後,他們兩人就各自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單獨走進了出版社附近的咖啡店裏。

“時間還早,我們還沒準備好呢。”咖啡店裏女招待皺著眉頭對龍夫說道。

“沒事,沒事。我們只是借用一下地方而已。”

龍夫坐到一張還沒有鋪桌布的桌子前,女服務員則繼續打掃衛生。

“你這不是給人添麻煩嗎?”典子忿忿不平地說道。

“沒事,我們馬上就走。你先坐下來。”他指了指對面那張滿是灰塵的椅子說道。龍夫這種不拘小節的做派,常常叫典子難以忍受。

“等了好長時間,五目城的回音終於來了。”

龍夫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折疊起來的紙片。

“哦,是田倉的妻子那裏來的嗎?”

典子剛在椅子邊上小心翼翼地坐下,聽龍夫這麽一說,兩眼立刻放出了光芒。

“結果和我的預感一樣,是以收報人不明的形式回復的。好像還轉了好多地方。”

龍夫打開了紙片給典子看。果然,上面附著電報局的批注。

“人不在嗎?真奇怪啊。”典子偏過了腦袋說道。

“也沒什麽可奇怪的。一大半不是已經預料到了嗎?”

“搬到別的什麽地方去了嗎?”

“嗯,看來就是這麽回事兒啊。終於連田倉的老婆也不見了。”龍夫露出眺望遠方似的眼神說道。

“她出什麽事了嗎?她還有親戚嗎?”典子將手按到嘴唇上說道。

“遺憾的是那地方太遠了。我們總不能跑到五目城去調查吧?即便我們去了也是白搭,恐怕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裏吧?”

對此,典子也有同感。

“這麽一來,原本以為是由藤澤去投奔田倉妻子的坂本浩三,也一起失蹤了嗎?”

“他呀,誰知道有沒有去五目城。我覺得他們姐弟好像分別在單獨行動。”

龍夫的表情表明這裏很有疑問。

典子心想:田倉的妻子,也就是畑中善一曾經的戀人坂本良子為什麽要讓自己從秋田消失呢?對於田倉的墜崖身亡,她可是明明白白地說是自殺的啊。

女服務員的掃帚已經快要掃到附近了,龍夫和典子趕緊從桌子旁站了起來。

“田倉老婆的事再慢慢考慮吧,現在也想不出個名堂來。主編這會兒該來了吧?再不回去可要說我們偷懶了。”

說著,龍夫就朝出版社的大門口走去。

然而,走進編輯部一看,只見正面的主編位子連個人影都沒有。其他同事倒幾乎全到齊了,都在忙著各自手頭的活兒。典子和龍夫錯開一點時間後分別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過了一會兒,典子就聽到龍夫說:“主編怎麽還不來啊?”

他身邊的一個編輯答道:“啊呀,你還不知道?主編今天請假了。”

“什麽?他請假了?”

“哦,對了,你剛才不在,沒聽到吧?”副主編蘆田隔著桌子對龍夫說道,“昨天傍晚,白井主編打電話到我家裏,說是有些個人的私事要辦,需要請兩天假。這不,我剛剛給大家傳達過。”

典子聽了不由得一驚,擡起臉來,和龍夫面面相覷,見龍夫也是一副屏氣凝神的樣子。

“是這樣啊。”龍夫假裝若無其事地應道。隨即拿出一本大本子,擺出查找資料的陣勢來。典子正在寫一篇花邊新聞,可是,注意力集中不起來,文章怎麽也寫不出來,一連扯掉了三張稿紙。

典子的腦海中就像布滿了霧靄一般,一片模糊。她怎麽也不能將白井主編因私事而請假當做一件普通的事情來看待,總覺得這事和田倉之死的案子有關。不知不覺間,臉上竟然開始發燙了。

典子想喝一杯冷水,就來到了茶水間。她剛將杯子湊到水龍頭下,就見龍夫也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