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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神奇了!”

“所以老師,我順勢冒出一個想法,或許這種巧合暗示我們,不如從京都出發,再次前往木津。您說呢?”

“去木津?”

“您別嫌麻煩。這裏到木津單程不到五個小時。如果是在東京聽到這個消息的話,您一定會想再去現場一次吧。從地理位置上說,這裏離那兒比東京近多了。”

“話雖如此……”

“這次出行本來就沒有什麽預定路線。以三保松原的松尾神社開頭,然後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咱們事先也是這麽說定的,只要時間充足,就應該好好利用這次機會。如果老師就這麽回東京去了,之後一定會後悔的,一定會覺得‘當時同浜中一起去就好了’吧。”

“是啊。”伊瀨一想到要往返木津就覺得麻煩。上次是因為從未去過,所以還有興致,但那裏確實沒有值得重訪的魅力。何況他已經在稿子裏做過介紹了,去那裏探尋傳說的初衷也算是達成了。

“我想去。僅僅是通過電話和信件同報社的人聯絡,這還遠遠不夠。報紙上的報道也不能滿足我的好奇心。我一定要親眼去看看,親自去調查。”

“浜中君,雖然你的好奇心又點燃了,可這個案子跟我們出來采風的目的全無關系啊。”

“我們沒必要事事都循規蹈矩。老師之前寫過這個案子,就當我們這次去是為了探明後續發展吧。”

第二天早晨,伊瀨在酒店邊收拾東西邊思考。

昨天傍晚,浜中進房後說,他們必須再去丹後的木津走一趟,這情景好像在什麽地方看到過。

對了,過去在中學英語教科書上,不是讀過夏洛克•福爾摩斯的故事嗎?福爾摩斯坐在靠椅中面對華生,朗讀傭人送來不知是信還是電報:

I am afraid, Watson, that I shall have to go. Then, will you go with me?(華生,看來我必須去。你也一道去吧?)

此情此景簡直如出一轍,伊瀨忍不住偷笑起來。昨晚自己對重返木津的提議百般抵抗,如今想來,此行還有點樂趣。

上次來時領略過的宮津線沿途的風景,伊瀨這回已不覺稀罕。宮津站上來不少乘客。過宮津後,車窗外天橋立的模樣隨列車行駛而不斷變換——這一切都沒有改變。

經過五小時無聊的旅程,列車終於抵達了丹後的木津站。車廂中,浜中似乎也厭煩了,沒有像平時一樣滔滔不絕,只是看看書,睡睡覺,偶爾吃點柑橘。

“城崎報社的人不知道我們會來,所以我們不能同他們見面。還是盡快去本地的警察署比較好。”

浜中之前去過警察署,警察知道他的來意。

本地警察署只是分署,隸屬於網野署。進入規模不大的警察署,裏面竟然也有前台,三四個巡警坐在後面。浜中遞上名片,說自己是之前來詢問過案情的人。前台的人一時間露出為難的表情,但最後還是說了聲“請吧”,將兩人領到了接待室。

接待他們的警部胖墩墩的,臉上紅彤彤的,看上去相當和藹可親。“昨天才接到您的電話,沒想到這麽快就到了。”他笑著對浜中說。

他似乎斷定兩人是聽說發現了屍體,直接從東京專程趕過來的。

“恕我冒昧,那座山上是不是發現白骨化的屍體了?”浜中馬上取出筆記本,駕輕就熟地擺出雜志記者的樣子。

“是的。您可能已經聽說了,是昨天早晨上山的當地人發現的,隨行的狗嗅出了埋屍地。之前不是發生過一次奇怪的木板惡作劇嗎?埋屍地居然跟插著木板的地點相去不遠。”警部說。

“嗯。那塊木板上似乎寫著‘第二海龍丸’幾個字。”

“用黑色記號筆寫的,所以當時也沒放在心上。”警部說這話,有很大成分是在為警察搜山失敗,沒有發現屍體開脫。

“屍體的性別確認了嗎?”

“現在已經送去網野的法醫那裏了。似乎是男性。”

“屍體身上有沒有衣服之類的東西?”

“幾乎沒有。我們覺得,這並不是因為在地下埋了一年,衣服都腐爛解體了,而是他本來就沒穿。這樣做是為了避免泄露被害人的身份。”

“還沒有確定被害人的身份嗎?”

“沒有。只能推測他的年齡在四十歲到五十歲之間。”

“聽說警察曾經收到一封用片假名寫的匿名信。如此看來,寫信的人似乎跟這個案子有關吧?”

“應該有一定關聯。”浜中的問題觸及了案件的核心,警部的臉上掠過些許不快。

“被害人就是在發現屍體的地方遭到殺害的嗎?”

“我們做過謹慎的搜查,但還不能斷定那裏就是兇案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