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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同坂口小姐見過幾次面?”刑警問道。

“只見過一面。第二次,就像剛才說的那樣,盡管美真子小姐來過我家,但我外出了,沒能見到她……您問我的妻子就知道了。”

“您與坂口小姐見面時,她有否向您透露自己在同什麽男人交往?”

“完全沒有。咱們是初次見面,她怎麽可能和我提這些事嘛。”

“可想到人們總是喜歡找你們這些寫文章的人談心,就覺得老師您是否也會遇到類似的情況呢?”刑警笑道。

“你們調查到什麽了?”伊瀨反問。

“我倒沒有查出什麽。不過坂口美真子小姐似乎同普通人不一樣。”

刑警好像從被害人的家人和鄰居口中了解到她的精神有點問題。可是對於此事,伊瀨並不會主動提及:“同普通人不一樣是什麽意思?”

“老師,您見過她,難道就沒有察覺?”

“沒有,一點都不覺得。”

“她腦子有點問題。好像不是精神病,但精神方面確實異於常人。”

“是嗎?我根本沒有看出來。”伊瀨把煙灰彈進煙灰缸,“有一面之緣的人遭此不幸,我不能完全置身事外,何況她還是我的忠實讀者。你們沒有兇手的線索嗎?”

一想到坂口美真子的臉,伊瀨心底就忍不住湧出憐憫之情。但他覺得,坂口的死同她發現的奇特問題有關,於是在刑警面前緘口不提。

“現在還沒有線索。”這是實話。正因為沒有掌握線索,刑警才會來找伊瀨。

“美真子小姐為什麽會在熱海遇害呢?”伊瀨自言自語般嘟噥道。

“那個地方啊……”刑警對伊瀨的懷疑似乎消失了,說起話來也放松了戒備,“有車站工作人員看見坂口小姐在熱海站下車。”

“車站工作人員?”

“是剪票員。他記得很清楚,坂口小姐出示的是回大仁的車票,剪票員正要剪票,這個女人卻連車票都不要了,徑直出了站。剪票員想叫住她,她卻已經消失在了人潮裏。因此,剪票員對她的穿著樣貌還有印象。”

“原來如此,坂口小姐有沒有同行者?”

“我們也就這點仔細詢問過車站工作人員,但熱海站有很多人下車。那班車不是新幹線,而是普通的高速列車,下車的人太多了,無法確定她有沒有同伴。”

這也難怪。車站工作人員肯定忙於剪票,未加留意。

刑警繼續道:“我們猜想,坂口小姐會不會在從東京返回大仁的火車上被什麽人騙了。畢竟她腦子有點問題,而經常有人對獨自乘坐火車的女性下手,坂口小姐就上了當,在熱海站下了車。”

“坂口美真子小姐被殺的地點還算是熱海不怎麽偏僻的地方吧?怎麽會在那裏發生兇殺案呢?”伊瀨問刑警。

“坂口小姐被突然勒住脖子,可能一點聲音都沒發出。而且當時是晚上,只要沒有目擊者,行兇就神不知鬼不覺了。”大神刑警喝著所剩不多的茶說。

“不過,來宮隧道出口附近住宅密集,兇手為何會選擇在那裏行兇呢?”

“您去看看就會明白,那裏住宅並不多。盡管修了許多別墅和公寓,但地主舍不得賣掉土地,不少地方還留有大片山林。美真子遇害的地點就是在山林之中,所以遺體過了一段時間才被人發現。”

“可是,假如美真子是自己決定在熱海站下車的,為什麽會在夜裏去如此荒涼的地方?”

“這就不得而知了。所以我們猜想美真子小姐並非獨行,而是與罪犯一同前去的。”

“這是怎麽回事?”

“美真子小姐打算從東京直接返回大仁。但是,她在列車上遇到了什麽人,在熱海站下了車,跟隨此人來到遇害現場。否則,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兇手很難強拽著她去什麽地方而不被察覺。”

這樣做的確很困難。那美真子在火車上遇到的熟人是誰呢?

“刑警先生,除非是受到喜歡的人或戀人的邀請,不然美真子小姐怎麽會跑到那種地方去?如果是陌生人不自然的搭訕,美真子小姐應該會有所提防。”

“我們也這樣想。”大神刑警點頭道,“兇手應該與美真子相當熟,並在說話途中突然勒住美真子的脖子,所以她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我們認為情況應當是這樣:假設在熱海站將目的地是大仁的車票交給車站工作人員後出站的女子是美真子小姐的話,她就不可能是被人用汽車拐到熱海的。換言之,定然是列車上的某人誘騙美真子小姐在熱海下車,並將她帶到案發現場的。我們現在正在尋找見過美真子小姐的人。”

“啊……嗯。”伊瀨支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