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 死神的猜字遊戲 Chapter 14 恐怖的丹科大夫(第5/9頁)

這帶出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問題。這位喜歡肢解的大夫究竟有多少錢?這些錢是從哪兒來的?但這個問題眼下沒有任何答案。我只能猜測,舍棄掉第一座房子後,他應該還有錢再買一座房子,價格相仿。

那麽好吧。我重新回到戴德縣房地產數據庫中,查找最近以相同方式購買的其他房產,而且資金來自同一家銀行。總共有七筆,其中四筆的金額均超過了一百萬美元,對於隨時想舍棄的房產來說,我覺得這個價位高了一點兒。買這些房子的人十有八九是在逃的毒梟和“財富500強”的首席執行官。

這樣一來就只剩下三處房產了。其中一處位於邁阿密城裏的黑人自由城,但我進一步搜索後發現那其實是一棟公寓樓。

在最後剩下的兩處房產中,一處位於霍姆斯特德,隨時可以看見被當地人稱作“垃圾山”的巨大的垃圾堆。另一處也位於邁阿密最南端,就在鵪鶉窩路旁。

兩棟房子。我敢打賭,有個陌生人剛剛搬進其中一棟,正幹著會讓那些熱情歡迎新鄰居的女士驚恐的事。

鯨須飯店屬於那種非常高档昂貴的地方,憑自己這點兒微薄的工資,我對它自然只能望而卻步。它的橡木護墻透著高雅,讓你感到必須西裝革履穿戴好後才能進來。它也有著全邁阿密欣賞比斯坎海灣美景的最佳角度,如果你運氣好,有幾張桌子能讓你充分體會到這一點。

要麽是凱爾運氣特別好,要麽是他對領班施了魔咒,總之他此刻正和德博拉坐在外面一張這樣的餐桌旁,慢慢地喝著一瓶礦泉水,享用著一盤看起來像蟹肉餅的點心。我坐到凱爾對面的椅子上,趕緊抓起一塊咬了一口。

“嗯,”我說,“我終於知道那些優質螃蟹歸天後都去哪兒了。”

“黛比說你有一些線索。”凱爾說。我看著我妹妹,大家一直叫她德博拉,從來沒有人叫過她黛比。但是她沒有作聲,似乎很願意對這種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大膽行徑視而不見,於是我只好將注意力轉回到凱爾身上。他又戴上了那副名師設計的墨鏡,當他不經意地用手將頭發從額頭上捋到腦後時,小指上那枚滑稽可笑的戒指閃閃發亮。

“希望有用,”我說,“但我還是得謹慎行事,免得被清除了。”

凱爾久久地凝視著我,然後搖搖頭,臉上極不情願地露出了一絲笑容,扯著嘴角微微向上翹了四分之一英寸。“好吧,”他說,“是被開除。但這條行規常常行之有效,會讓你感到驚訝的。”

“我相信我準會目瞪口呆。”我說著將打印出來的那張紙遞給他,“趁我現在還有一口氣,你或許想看看這個。”

凱爾皺起眉頭,打開了那張紙:“這是什麽?”

德博拉探過身去,像一只急不可待的警犬。“你有收獲了!我早就知道你會的。”她說。

“只是兩個地址。”凱爾說。

“其中一個很可能就是某位有著中美洲背景、不按規矩行醫的家夥藏身的地方。”我說,然後將我查找到這兩個地址的經過告訴了他。說句公道話,盡管他戴著墨鏡,他的眼睛裏還是流露出了欽佩的神情。

“我早就應該想到這一點,”他說,“太好了。”他點點頭,一根手指輕輕彈了彈那張紙,“跟蹤錢的來源,每次都能有收獲。”

“當然,我無法肯定。”我說。

“我敢打賭,”他說,“你已經找到了丹科大夫。”

我看了德博拉一眼,她搖搖頭,於是我只好將目光重新轉回到凱爾的墨鏡上:“這名字真有意思,是波蘭人的名字嗎?”

丘特斯基清了一下嗓子,望著遠處的海灣。“我估計你那時還沒有來到世上。當時有一個廣告,丹科是一種自動蔬菜切碎機,可以將蔬菜切成片、切成丁——”他轉過頭來看著我,“我們就給他起了這個名字——丹科大夫。他制作切碎的植物人。如果你遠離故鄉,目睹非常可怕的事,自然會喜歡這種玩笑。”

“可這一切現在就出現在家門口,”我說,“他怎麽會在這兒?”

“說來話長。”凱爾說。

“這表示他不想告訴你。”德博拉說。

“既然是這樣,我就再來一塊蟹肉餅。”我說。我探身拿起盤子裏的最後一塊蟹肉餅,味道真不錯。

“好了,丘特斯基,”德博拉說,“我們很可能知道這家夥藏在哪裏。現在該怎麽辦?”

他用一只手按住她的手,笑了。“我要享用午餐。”他說,然後用另一只手拿起了菜單。

德博拉望著他的側影,將手抽了回來:“渾蛋。”

這裏的菜肴確實很可口,丘特斯基竭力表現得友好熱情,仿佛他已經認定既然無法說出真相,不妨對人笑臉相迎。坦白地說,我很能理解他的做法,因為這也是我慣用的伎倆,德博拉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她板著臉,撥弄著盤子裏的菜。凱爾不停地說著笑話,問我覺得海豚隊35今年奪得冠軍的概率有多大。雖然海豚隊就是得了諾貝爾文學獎我也不在乎,但作為老謀深算的偽裝大師,我自然對這話題有幾個精心準備過、聽起來有幾分道理的評價,而丘特斯基似乎對我的回答很滿意,他喋喋不休地說著,竭力表現得開朗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