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 死神的猜字遊戲 Chapter 14 恐怖的丹科大夫(第4/9頁)

“謝謝,你呢?”我說。

“凱爾快把我逼瘋了,”她說,“他說我們現在只能等待,卻又不告訴我等待什麽。他會突然失蹤十到十二個小時,還不告訴我他去了哪裏。然後我們只是繼續等待。我他媽的真是等得不耐煩了。”

“耐心是一種美德。”我說。

“我已經厭倦了這些美德。”她說,“每次當我問如何能找到這家夥時,他總是掛著一副居高臨下的笑容,我快煩透了。”

“我說,德博拉,除了向你表達同情外,我不知道還能做什麽,”我說,“我很抱歉。”

“你能做的遠不只虛情假意地表達一下同情,老哥。”

我重重地嘆了口氣,主要是為了她。嘆惜聲在電話裏傳達得非常好。“德博拉,這就是享有神槍手名聲所帶來的麻煩,”我說,“大家都認為我每次都能在三十步開外一槍射中野兔的眼睛。”

“我仍然相信。”她說。

“你的信心讓我備受感動,可我對目前這個案子真的毫無頭緒,我沒有任何感覺。”

“德克斯特,我必須找到這家夥,而且我要給凱爾一點兒顏色看看。”

“我還以為你喜歡他呢。”

她輕蔑地哼了一聲:“上帝啊,德克斯特,你真是不懂女人的心思,是嗎?我當然喜歡他,所以我才要給他點兒顏色看看。”

“我現在算是明白了。”我說。

她停了一下,然後隨口說道:“凱爾說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是關於多克斯的。”

我感到體內那長著獠牙的朋友稍稍伸了個懶腰,發出了滿意的呼呼聲:“德博拉,你突然變得喜歡拐彎抹角了。你只需問我一聲就行了。”

“我剛才問了你,你卻給我那通幫不了忙之類的廢話。”她說,“怎麽樣?你掌握了什麽情況?”

“目前還沒有。”我說。

“媽的。”德博拉說。

“不過我可能會有一點兒收獲。”

“要多久?”

我承認,凱爾對我的態度讓我耿耿於懷。他當時怎麽說的?我會“麻煩纏身,會被清除掉”?說正經的,這句台詞是誰寫的?還有,德博拉居然突然借用我的看家本領,對我說話拐彎抹角起來,這更是無法讓我平靜下來。我真不應該說出來,但話已經脫口而出:“午飯時怎麽樣?一點鐘前我一定會想出個辦法來。就在鯨須飯店吧,反正凱爾會埋單的。”

“那得到時候再看,”她說,然後又補充了一句,“關於多克斯的情況?很不錯。”她掛了電話。

好了,好了,我安慰著自己。我突然不再介意星期六加點兒班。畢竟唯一的選擇是去麗塔家,看著多克斯警官身上長出青苔。可如果我為德博拉發現一點兒線索,我或許能找到夢寐以求的那個缺口。

可是從哪兒著手呢?幾乎沒有什麽可以讓我下手,因為凱爾在我們剛開始尋找指紋的時候就將我們全部趕出了犯罪現場。我以前曾經多次幫助我的同事們查找出那些只知道殺人的變態惡魔,還得到過他們的幾句稱贊。可那是因為我了解那些惡魔,因為我自己就是個變態的惡魔。我這一次根本無法得到黑夜行者的任何暗示,他已經被哄著翻來覆去地睡著了,可憐的家夥。我得實打實地依靠我與生俱來的智慧,然而這智慧此刻正變得異常安靜。

也許給大腦加點兒油,它會運轉得快一點兒。我走進廚房,找到一根香蕉。味道不錯,但不知是什麽原因,香蕉並沒能將我的腦力火箭發射成功。

我將香蕉皮扔進垃圾桶,看了一眼鐘。親愛的,已經過去了五分鐘。太棒了。你終於明白什麽也想不出來了。真是太棒了,德克斯特。

確實無從入手。事實上,我手頭掌握的情況只有那個受害者和那座房子。既然我可以肯定即使將舌頭重新安在那個受害者的嘴裏,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麽唯一剩下的就是那座房子了。當然,那座房子有可能屬於受害者,可裏面的家具擺設給人一種臨時住處的感覺,所以我認定那座房子不是受害者的。

就這樣丟下一個完整的家一走了之,真是奇怪。可他確實這樣做了,而且並沒有人監視他,迫使他倉促逃離——這表明他這樣做是故意的,而且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這意味著他另外還有地方可去,而且估計還在邁阿密附近,因為凱爾被派到這裏來查找他。

你再怎麽竭力掩飾,還是會在房地產交易中留下一個個大腳印。我坐到電腦前不到一刻鐘就有了發現——雖然不是一個完整的腳印,但也足以勾勒出幾只腳趾的形狀。

西北四大街上那座房子登記的房主是拉蒙·龐蒂亞。這座房子已經付了款,短期內不用交稅,對於一個像我們這位新朋友這樣極其看重隱私的人而言,這種安排堪稱完美。房子是用從危地馬拉電匯來的一筆現金購買的。這似乎有點兒古怪。我們的線索從薩爾瓦多開始,穿過華盛頓某個神秘政府機構這攤渾水,現在為什麽要向左拐進危地馬拉?不過,上網稍微一查,我就發現危地馬拉已經成了洗錢的天堂。顯然瑞士和開曼群島已經過時,如果有人想在講西班牙語的世界裏洗錢,危地馬拉是最流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