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第2/3頁)

好吧,去看看……

她慢慢地走下卡車用斜道,斜面非常陡,她小心翼翼地走著,避免摔倒。但就在這時,她身後和上方傳來一陣刺耳的喇叭聲,那是她停在巷子裏的汽車。

媽的,她生氣地想著,那女孩的父親還活著。

弗雷澤猶豫了一下。然後決定:離開這個鬼地方。將那個父親幹掉,吉納瓦很可能已經被打中了,活不了太久。就算她沒有受傷,也可以回頭再來找她。有的是機會。

該死的喇叭……它似乎比槍聲還響,會引起人們的注意。更糟的是,它會掩蓋接近的警笛聲。阿林娜沿著那道泥土斜坡回到街上,走得氣喘籲籲。但回到汽車邊,她皺起了眉頭,車子裏是空的。吉納瓦的父親不在車裏。一道彎彎曲曲的血跡進入了附近的小巷,他就躺在那裏。阿林娜再往車裏看,原來他在爬出車子前,將千斤頂拿出來,卡在方向盤的喇叭按鍵上。

阿林娜憤怒地使勁一拉。

刺耳的聲音停住了。

她將千斤頂往後座一扔,又看了一眼那個男人。他死了嗎?嗯,就算還沒有,也撐不了多久了。她拎著槍,向他走去。然後,她停下腳步,皺著眉……這個傷得這麽重的家夥,居然還能打開後車廂,取出千斤頂,將它搬到前座頂在方向盤上?

弗雷澤開始環顧四周。

“他的情況穩定。”朗·塞林托宣布。他剛接到哥倫比亞-普裏斯拜特安醫院執勤警察的電話。“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但只知道這麽多。”

萊姆聽到這個有關賈克斯·傑克遜的消息點了點頭。不管“穩定”是什麽意思,至少那個男人活下來了,僅這一點就讓萊姆感激不盡了——為了吉納瓦。

吉納瓦的挫傷和擦傷得到治療後,已經出院了。

能將吉納瓦從博伊德的幫兇手裏救回來,真是不容易。梅爾·庫珀調查了吉納瓦和她父親坐上的那輛車的車牌,發現它登記在一個名叫阿林娜·弗雷澤的人名下。然後與NCIC和州資料庫查對,結果顯示她有犯罪記錄:在俄亥俄州有一項過失殺人罪名,在紐約有兩項用致命武器攻擊他人的罪名,以及一長串的青少年違法記錄。

塞林托立刻發出緊急尋找車輛的通知,要求這一區域的執法人員找到阿林娜的轎車。沒多久,一名交通警察回報,說有人在在南哈萊姆一處拆建工地附近看到一輛合乎描述的車輛。同時也有報告說那附近有槍聲。阿米莉亞·薩克斯迅速跳進她的車子,飛馳而來,發現阿林娜正要殺死吉納瓦。

經過訊問,弗雷澤並不比她的同伴合作。萊姆猜想,任何人只要想起湯普森·博伊德又深又廣的人脈,都會考慮一下背叛他的後果,即使是在監獄裏。

吉納瓦現在徹底安全了嗎?似乎是的。兩名殺手已經被捕,幕後主使也被炸成了碎片。薩克斯搜查了阿林娜·弗雷澤的公寓,除了槍械和現金外,什麽也沒找到——沒有任何信息顯示還有其他人要殺害吉納瓦·塞特爾。喬·厄爾·威爾遜來自新澤西,有犯罪記錄,他曾在博伊德位於皇後區的安全屋設置陷阱。目前他正在被送到萊姆家的路上,刑事鑒定專家希望他能夠確認他們的結論。不過萊姆和貝爾還是決定,安排一輛巡邏警車和制服員警保護吉納瓦。

電腦嗶嗶地叫了起來,梅爾·庫珀看著屏幕。他打開一封電子郵件。“啊,謎團終於解開了。”

“哪個謎團?”萊姆沒好氣地說。他的情緒永遠是脆弱的,每當一件案子接近尾聲,他感到無聊的時候,總是脾氣古怪。

“Winskinskie。”

這是薩克斯在波特園酒館舊址的骸骨手上找到的那枚戒指上刻的印第安文字。

“怎麽樣呢?”

“馬裏蘭大學的一位教授回信。他說,除了德拉瓦爾語的含義之外,Winskinskie在坦慕尼協會裏也是一種頭銜。”

“頭銜?”

“有點像軍隊裏的警衛官。‘老板’特威德是大酋長。我們的男孩——”他對著薩克斯在儲水池裏找到的那些骸骨點了點頭,“是Winskinskie,守門人。”

“坦慕尼協會……”萊姆想到這裏,不由地點了點頭,讓自己的思緒躍過這件案子,回到過去,回到十九世紀烏煙瘴氣的紐約。“特威德在波特園出入。所以,他和坦慕尼協會的核心人物可能設計陷害了查爾斯。”

他讓庫珀將最新發現放在圖表上。然後仔細看了看這些信息,點點頭,說:“太棒了!”

塞林托聳聳肩。“這件案子已經結束了,林肯。那個殺手,抱歉,應該是殺手們都已經抓到了。恐怖分子死了。發生在一百年前的事還會如此讓人著迷嗎?”

“差不多是一百四十年,朗。我們說得精確一點。”他盯著物證表、地圖,以及那張倒吊人平靜面孔時,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對你的問題,答案是:你是知道我多麽痛恨沒有結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