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園(第6/10頁)

“他說,七點到七點九分,在後勤室跟來倒茶的橋爪老師在拉家常。千鶴不是說,在看到犯人射擊君塚老師然後逃離的時候,看手表顯示七點十分嗎?我想,沒有人能在短短一分鐘之內,先從後勤室到音樂室,對君塚老師開兩槍再逃離。所以,校工不在場是成立的,同樣,橋爪老師也一樣。雖然有可能是他們倆串通偽造不在場證據,如此一來,音樂室就不應該被上鎖啊。要是上鎖了,校工就會被懷疑,進而他們倆在一起的供詞也會被懷疑了。從這方面看,他們倆不是同夥。”

聽了解釋,千鶴長舒一口氣。畢竟,千鶴對於慈祥親切的堂島校工,爽直且待生如子的橋爪老師,都是抱有好感的。

“如果他們倆不是犯人,那犯人就是從外面進來的吧。我和橋爪老師從走廊來到音樂室時,發現走廊有一扇窗是開著的,犯人會不會從那裏進來的呢?”

“是啊。犯人用玻璃切割刀在窗上開孔,伸手進來旋開了鎖把窗戶打開了。你看,切出來的玻璃還掉了一地!”

“那音樂室門把,或者犯人進來的窗戶的鎖,應該留有嫌疑人的指紋吧?”

“哎呀,越來越專業了。看來千鶴愛讀偵探小說這習慣,有時也挺有用的啊。”

“在這會,誰也知道指紋之類的東西吧。”

“門把嘛,走廊這邊的和門裏面的,都被擦幹凈了啊。走廊這邊的門把上只找到橋爪老師的指紋,估計那是他和千鶴打開音樂室的門時沾上的。犯人進來的窗戶的鎖也被擦幹凈了。千鶴在窗簾縫隙偷看,只能看到門的右邊,看不到門把。所以,千鶴看不到犯人逃離時擦門把啊。”

千鶴頓感懊悔,怎麽又在節骨眼上看漏眼了呢?

“找到兇器的手槍了嗎?”

“這個還沒有找到。搜索了音樂室和四周都沒有發現。估計犯人帶走了。——對了,犯人還帶走了一樣東西啊!”

“是什麽?”

“死者的手表!”

“……手表?”

“君塚老師屍體上,有一可疑點——沒有手表。君塚老師曬黑了,卻在左手手腕處附近有部分呈白色,這肯定是平時戴手表的緣故。現在,那手表卻不見了,只能說是犯人帶走了。千鶴在窗簾縫隙,看不到倒在地上的君塚老師的左手肘部前的部位,所以,也就看不到犯人逃離時從老師左手脫下手表了。”

千鶴恨得直咬牙,怎麽再三在重要關頭看走眼了呢?

“你認為,犯人為什麽要那樣做呢?”

犯人拿走受害者的手表這樣的情節,活脫脫仿佛在埃勒裏·奎因的偵探小說那樣。奎因作品裏,犯人會拿走受害者的禮帽,衣服。最大的謎團是犯人為什麽要那樣做!這次,犯人為什麽把受害者的手表拿走,就好比那樣的謎團。讓奎因來寫,應該會命名為《日本手表之謎》吧。

“警察猜測,那塊手表應該是很名貴,有盜竊價值的——例如,鑲了寶石,或者曾有名人戴過等。如果犯人是手表收藏家,他應該會想要那種東西。”

“但是,我以前在課堂看過君塚老師的手表,只是普通貨色,既沒有鑲寶石,更不象有來歷的老古董啊!”

“嗯,是嗎。那麽,會不會是被害者要敲詐犯人,那敲詐的誘餌藏在手表蓋的背面呢?”

“可是,手表蓋背面能藏些什麽?最多就藏些薄的小紙片之類吧。——等等,薄的小紙片有可能是郵票嗎?君塚老師會不會在手表蓋的背面藏著名貴的郵票呢?犯人想要就把手表整塊拿走了。”

“那為什麽非要把郵票藏到手表蓋背面呢?珍貴的郵票,為了觀賞,不是應該放在容易拿到的地方嗎?放到手表蓋背面,拿出來也夠折騰的!”

“唔,那也是的。”

此時,玄關傳來敲門聲。聽到母親出去的腳步聲,象是去接什麽人。不久,母親來到客廳,

“圭介,有人來找你。說是密室收藏家,看著挺紳士的,是警察嗎?”

“——密室收藏家!”叔叔面露驚色。

“——知道了。打擾姐姐姐夫了,能把那人帶來這裏嗎?”

“叔叔,我先失陪一下。”

千鶴剛起身,叔叔說:“行了,千鶴在這吧!我想,密室收藏家也想聽聽千鶴的話。”

“其實,密室收藏家到底是什麽人?”

“就是每當發生‘密室殺人’,總有不明來歷的來幫忙破案的神秘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