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兇手現形(第4/7頁)

“那另外一個呢?”

“那個人進入酒吧後就消失了,頭兒,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兇手,他離開電話亭區域時,走得很急,我估計他在酒吧廁所換了衣服。可惜當時沒人檢查過酒吧的垃圾桶。廁所的門口和廁所裏面又沒有監控探頭。但我們認為,他們三人是在差不多同一時間離開電話亭區域的,所以,另外兩人可能看見過這個兇手。”

她又想起她在周法醫家聽見的電話留言。

“李義,我忘了跟你說。那天我可能也在酒吧。”

“是的,我正想說這件事。那天你好像喝醉了。”

“我對那天的事沒什麽印象,我記得是言博想見我。我一邊跟他說話,一邊喝酒……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麽回到家的。”

“監控錄像顯示,是你丈夫送你出門的。但他身邊還有一個女人,就是你說的舒巧。”

舒巧?那天她也去了?

“你跟你丈夫說了幾句後,他就離開到你另一桌去了,那張桌上坐著舒巧。後來是他們兩個送你出門的。你當時好像已經不省人事。”

她覺得好丟臉。

“那個……他們兩個有沒有離開過座位?”

“你丈夫沒有,但是舒巧離開過大約十來分鐘。她離開的時候,你跟你丈夫正在說話。當時鋼琴師也正好下場。”

她猶豫要不要告訴李義關於電話留言的事,她不知道那個電話留言跟周同的被殺是不是有直接聯系。假如兇手殺死周同的動機是因為周同認出了她這個姐姐,那是不是意味著,兇手在保護她?言博會為了保護她而殺人嗎?應該不會,而且,他並沒有離開過,那麽會不會有別的原因?

驀然,她渾身如觸電一般,一陣戰栗。

會不會兇手並沒有聽見周同在電話裏說什麽,但她卻誤會了?

舒巧認識周同,是因為他們同是被警方救下的幸存者。可是舒巧從來沒在旅館住過,唯一能戳穿她謊言的就是當時在旅館裏的人,周同。當年的周同也許曾經對她的身份產生過懷疑,但當時他只有8歲,況且受過刺激,也許沒人在意他說過些什麽,何況他的表達還可能含糊不清。當年的舒巧僥幸逃過一劫,但她一直惴惴不安,於是,她改頭換面,希望整容能給她帶來安全。但是,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她還是認出了長大後的周同,她一定以為周同也認出了她,因為,周同一直在朝他們的方向看。

是舒巧幹的嗎?是她嗎?她覺得她的腦袋都快爆炸了。

如果不是電話鈴突然響起,她都忘了自己已經不知不覺掛斷了李義的電話。

“喂,是李義嗎?對不起,我剛剛……”

“是我,頭兒。”是方木的聲音。

“怎麽樣?有情況嗎?”她立即問。

“你不是讓我監視舒巧的住處嗎?剛剛她家的燈亮了。”

她一驚。

“你看見有誰進去嗎?”

“5分鐘前,有個女人進去,但不能肯定就是舒巧本人。”

“好,你繼續監視,如果她離開,你馬上跟上。我現在就過來。”說話間,她已經抓起了她的車鑰匙。

20多分鐘後,她驅車來到舒巧的住處,方木的車就停在公寓樓對面的馬路上。

“她還在樓上。”方木下車後,朝斜上方指了指。

三樓的某個窗戶果然亮著燈。

“走,我們上去看看。”

她快步朝公寓樓走去。方木跟在她身後。

舒巧居住在303室,她本想讓方木踢門進去,但猶豫一下之後,還是決定先按門鈴看看對方的反應。

門開了,一張陌生女人的臉出現在門口。

“你們是……”

“警察!”方木亮出證件,“開門!”

女人立刻戰戰兢兢地打開了門。

她跟方木一起沖了進去,但屋裏除了這個陌生女人之外,並沒有其他人。

“你們找誰?你們……”女人退到角落裏,驚慌失措看著他們。

“你是誰?你跟舒巧是什麽關系?”她走向那個女人。

“我,我是她姐姐。”

“身份證!”

舒巧的姐姐哆嗦著從手提包裏拿出身份證,遞了過來。

身份證上的名字是“舒蕓”,看起來是真的。

“你知道你妹妹在哪裏嗎?”她問道。

舒蕓搖搖頭。

“那你今天來這裏幹什麽?”

“她,她昨天打電話給我,讓我來拿些東西……”舒蕓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才往下說,“她在這裏還有一些現金,她說她暫時不會回來了,讓我寄給她女兒,還有冰箱裏的食物,她讓我帶回去……如果不吃會壞的……”餐桌上果然放著一些雞蛋牛奶之類的食品。

“她昨天是什麽時候給你打的電話?”

“下午兩三點鐘。”舒蕓不太情願地答道。

她拿出手機,立即發短信給趙濱,讓他調查昨天下午打給舒蕓的這通來電來自哪裏。與此同時,方木把整套公寓檢查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