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真相大白(第5/8頁)

“是的。這就是我來這裏的目的。再來說那支圓珠筆。”

“圓珠筆又怎麽了?”

“你要明白,兇手是最希望我們把圓珠筆當成兇器的人。我們都知道,一支圓珠筆殺不了那麽多人。她也應該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當她把圓珠筆鄭重其事地當作兇器送到你面前的時候,我就覺得非常有意思。這不符合她的聰明才智。所以說,這是一個誤導。”

“不管是不是誤導,你現在只能證明,她可能是兇手,並不能證明,就是她。”

“是的。她沒有留下任何證據。”他無奈地朝她笑笑,“我想她當時一定很驚訝為什麽現場多了一具屍體,她也一定一直想弄清楚舒巧跟那支筆的關系,她一定很想知道,舒巧的母親到底是誰殺的。舒巧是不會直接向她坦白自己的罪行的。周法醫在今年年初的時候來過鹿林鎮,他還帶著個朋友,我找人問過神醫,證實了那個朋友就是你媽。我猜她就是在那時候,把圓珠筆和王飛燕的屍體放在一起的。那麽,這支筆在她抽屜裏躺了那麽久,她認識舒巧也那麽多年了,為什麽現在才把它拿出來試探舒巧呢?”

“你說為什麽?”

“突然之間,你的婚姻出現了問題,突然之間,她得了胰腺癌,突然之間,你的警察職業岌岌可危——她打算最後幫你一把。”

她不吭聲。

他接著道:“我猜想李老師當時只是讓舒巧看了那支假圓珠筆的照片,因為如果是實物,舒巧應該一眼就能看出真假。而且,如果你媽手裏拿了圓珠筆,她就不需要跑那麽遠的路去鹿林鎮。舒巧被照片迷惑,擔心自己殺死母親的事實被揭穿——她殺了她母親這是毫無疑問的——於是,她決定拿回證據。她向李老師詢問了圓珠筆所在的地方。當時她所看的照片上肯定不單單只有圓珠筆,應該還有王飛燕的屍體,這樣才合理,這樣李老師的照片才能騙過舒巧。這樣,舒巧才有膽量問李老師,‘它在哪裏?’她假裝在打聽屍體的下落,實際上,她是想知道筆在哪裏。她認為只要不提到那支筆,李老師就會以為,她關注的只是那具屍體。李老師很好地利用了舒巧的兇手心理。李老師又是怎麽說王飛燕的,其實,非常簡單,她只要假裝自己在懷疑言博就行了,我看過她寫的罪犯分析,她只要把它拿出來給舒巧看,就能告訴舒巧,她正在懷疑言博。她給了舒巧一個表演的空間。還想聽嗎?”

她向他作了一個“請便”的手勢。

“李老師暗示言博就是兇手,舒巧最自然的反應是什麽,假如她是無辜的話,那就應該是恐懼和震驚。她當時一定就是這麽表現出來的。然後,她可能對李老師說,她再也不敢跟言博在一起了,她得躲開言博這個殺人嫌犯,但她沒地方去。其實,她是想去鹿林鎮找回那支圓珠筆。但她得有個理由遠行。於是,李老師就順理成章地為她提供了一個避難所。她現在應該就在那個避難所裏。而那個避難所就是她的某個據點,比如存放蟲子的地方,她知道舒巧過去之後一定會清理房子,那裏一定好久沒人住了,打掃是難免的,這等於在為她自己消除證據。”

“如果舒巧當時說要躲開言博,只是個幌子,那麽為什麽我媽死後,她仍然對我說,她要跟言博分手?她大可以偷偷到鹿林鎮把事情辦完,再溜回來繼續當他的未婚妻。”

“因為她不知道你媽對你說過多少。她也不知道,除了她母親之外,其余人是誰殺的。可能真的是言博呢?假如你們告發言博怎麽辦?離婚的前妻出於報復這麽做很合理,所以,她想避開這個矛盾,假如她退出,言博重新回到你身邊,也許這矛盾就化解了,也許你們就不告他了,對她來說,她也避開了危險。所以,她得退出,至少退出一段時間,至於她在你面前的那些表演,什麽失望,什麽害怕,那是以防萬一,萬一言博還是被抓了,她得撇清自己。這裏面唯一的失誤就是王飛燕的屍體。我猜想,她可能本來想找墓地安葬她的,但還沒來得及,屍體就被發現了,後來她一定來過旅館,但發現旅館已經被警方控制,於是她只能選擇逃走。”

“她為什麽不站出來說自己是為了替言博掩飾,才去認領了那具屍體?”

“要知道,她的確殺過人。所以她並不希望整個案件被拿出來重新調查。因為她不知道她站出來這麽說,會有什麽結果。在她還沒考慮好周全的情況下,她只能選擇先躲起來。”

“我覺得她當時只要找個借口拿走那些隨身物品就行了,根本不必花大價錢把屍體也買走。”

“她得確保萬無一失。她不知道那具女屍到底是怎麽回事。當我知道她花10萬塊買了屍體,我就知道她一定幹過。想想她心裏有多麽害怕,多麽擔心留下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