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真相大白(第6/8頁)

她看著他。

“你說來說去,還是我媽是怎麽騙舒巧,並不能證明她參與了雙鳳旅館的滅門案。”

“我也希望不是她。只要你給我那把傘,我也許就能證明,我是錯的。”

又是那把傘!

“我說我扔了。”她道。

“好吧。我暫且相信你。聽我接著說。”

“你還沒說完嗎?”

“沒有。那天晚上,言博開車第一個離開旅館,接著是她,舒巧母親是乘出租車到旅館的,她走的時候乘的是舒巧母親來時乘坐的那輛出租車。而這時候,舒巧還在昏迷中。”

“我有個問題。舒巧的母親比言博和舒巧晚到,她應該是直接進了旅館,是不是?”

“應該是這樣。”

“如果她直接進旅館,她可能遇到那個兇手,可為什麽兇手沒殺她,殺她的反而是她的女兒?”

“我認為她進旅館時,兇手正好從後門離開。我剛剛也說了,每具屍體都在一個死角,所以,舒巧的母親進入旅館時,她一具屍體都沒看見,她可能還在賬台等著誰來接待她。不料卻等來了被強暴之後的舒巧,於是兩人就吵了起來,慘案就此發生。舒巧殺了母親後,發現竟然沒人開門出來看看,她覺得很奇怪,就開始查看旅館,結果發現人都已經死了。這時候,她就決定把母親的死嫁禍給之前的那個兇手。於是,她做了幾件事,她可能給自己隨便找了一個房間,然後拿了別人的行李當作自己的行李。”

“當初警方沒有詳細登記每個被害人的行李,要不然應該早就知道她們不是旅館的客人了。”

“再來說那個兇手。她為什麽走後門?因為她知道後面停著一輛車。對了,順便說一下。我認為那頂帽子和埋葬蟲都是幌子,那也是在誤導我們,她想讓我們認為,只要我們追著那些蟲子就能找到兇手,或者,他想讓我們認為,兇手刻意毀滅這具屍體,是為了特別的原因,也可能兇手跟這個人認識——總之她這麽做讓事情變得非常復雜,這就是她的目的。但是,從旅館扛著屍體到後院埋起來,是不現實的,並且一定會被發現,我事後問過陸署長,他說他帶著警犬把整個區域搜索了好幾遍。確定沒有別的屍體。而且,如果她真的殺人後埋屍,時間上也不允許,舒巧的母親一到,她就得走了,她得趕上同一輛出租車。”

所以她才會積極地支持周法醫去研究那些蟲子嗎?蟲子是來過,但是,恐怕只是丟下去後,又用殺蟲劑殺死了吧。

谷平繼續說道:“她乘著出租車離開,因為言博中途停過幾分鐘,她可能遠遠地看見了言博的車。只有一條路通往縣城,火車站和縣城是同一個方向,她只要讓司機往前開就行了。她為什麽要追言博的車呢?因為她懷疑言博可能看見了什麽。也許她本來打算殺了司機後再殺言博。可她還是晚了一步,言博當晚就結賬走了。她根本沒機會,也可能是錯過了。那天晚上更晚些的時候,她把車開到火車站附近,接著她步行去火車站,為什麽沒有直接開到火車站呢?那裏人太多了。她走到火車站後,換了衣服,在候車室隨便對付一夜,準備第二天清早,見她的小朋友。這就是全過程。”他的眼睛直直看著她,“如果你想證明我是錯的,就把那把傘拿出來。”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更不知道再硬撐下去,還有沒有必要。

“我現在唯一不明白就是,她在雙鳳旅館的殺人動機是什麽,最奇怪的是,她後來還收養了你。”他看著她的神情像是在說,你應該知道答案吧。

“她跟朱藝在15年搶了銀行。她就是我看見的劫匪之一。”一句話從她的喉嚨裏溜了出來,

谷平目瞪口呆。

“李老師還是銀行劫匪?”

“案發的時候,她就在A市。案發第三天,她接受了記者采訪,我看了她的回答給她寫信,她才來找我的。她知道我說的是實話,她怕我會泄露什麽。”

“那她到旅館來,難道是為了殺人滅口?可是不對啊,”谷平更糊塗了,“她收養了你,對你還不錯。她沒有虐待你吧?”

“當然沒有。”她笑道。

她手裏拿著啤酒瓶晃到養母的房間門口,

“看到那幅字了嗎?”她指指墻上,“好罪犯,好警察。她認為只有好罪犯才能培養出好警察。我見到她的時候,帶著一個剪貼簿,那裏面貼了很多銀行搶劫案的報道,那時候我的志願是想當一個銀行搶劫犯。可是,她一直對我說。貓鼠遊戲中,貓才是主角,她還對我說,要想幸福,就得當個被社會承認的好人。她鼓勵我當警察。她經常用各種案子來訓練我。”她看著他,“谷平,她自認為是一流的罪犯,是像上帝般偉大的罪犯,她認為沒人能抓住她,所以她決定培養一個對手,她想讓我成為一個好警察,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抓住她。為了將來有一天,我能下決心抓她,她還不惜成為我的殺父仇人。她是為了得到我,才殺人的。這就是她的殺人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