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關系(第2/4頁)

因為那陣子吧,恰逢那所大學剛剛開學,而他們學校的奇怪之處,就是大三開始就不給學生分配宿舍了,於是大量的大三大四甚至研究生們,都被迫給趕到學校附近的居民區租住。我和大學生的區別在於,我比較有錢,於是我住進去的時候,先前住在那裏的一個海南女大學生非常熱情地把我迎了進去。並且把較大的一間臥室讓給了我,還好心替我收拾房間,完事了還意味深長的丟下了一句,我就住在你隔壁哦,一副我多麽秀色可餐的樣子。後來由於客廳的沙發床還空著,於是那個海南姑娘就用非常低廉的價格,把客廳租給了她的小同鄉,一個大三戴眼鏡會彈吉他的男生。從那個時候起,我除了領教到海南人民那種獨特的不羈與熱情外,我還深切的明白了他們比較獨到的處事態度。

先說那個男生吧,有一晚他帶著個長得挺漂亮的姑娘回來,我坐在他的沙發上看著電視,他一進來,就用一種武松今晚要打老虎的眼神,把我拉到一邊低聲說哥今晚咱們換個地方睡吧,你睡外面,我借用下你的房間。我雖然純潔的好象一塊玉石,但是他想要幹什麽我還是清楚的,心想反正你們學校都默許了在外租房子免不了要摸摸搞搞的事情,我又不是你爹媽,我自然也管不了。況且房子是租的又不是我自己家,你要用就用吧。於是我欣然答應了,那一晚,我像個小學生一樣在外面看電視,全然沒有關注到那從我房間裏傳來的奇怪的聲響。第二天一大早那姑娘就離開了,那個昨晚的騎士走到沙發前拍醒我,說哥啊謝謝了你還是回房去睡吧。於是我就起身回了房間,在上床準備睡個回籠覺的時候,我驚恐的發現,我那花了15元巨款買來的雪白的鵝絨小枕頭上,有一根短短的,略微卷曲的毛發。

一瞬間,我惆悵了,我用棉簽黏起那根毛,走到客廳,湊到那個正在看電視的海南小眼鏡,我對他說哥們雖然我彈爛了你的吉他你也不至於這樣玩我吧?我把毛放到他的眼前以保證他近視的程度也能看清楚,我問他,你把你的手放到胸口,摸著你的良心告訴我,這是什麽??

“Bi毛!”

他依舊不當回事,一邊看電視,一邊啃著玉米。我含淚義正言辭的告訴他:“這絕對不是鼻毛!”

從那時候起很長一段時間,“這絕對不是鼻毛”成了我一度的QQ網名。

而對於那個幫我打掃房間的海南姑娘,我則是對她懷有愧疚。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海南人民是住在海邊,所以每天喜歡跟水過不去。我只記得她每天都要洗三次澡,早中晚各一次,一次平均半個小時。我雖然有錢但是我還是比較節儉的一個人,而且雖然愛幹凈是好事,女孩子都愛幹凈,但是一天三次似乎有些潔癖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水費氣費我也是要給錢的,於是每次她洗澡的時候,我都會默默站到氣表邊上,帶著絕望注視著那正在飛速飆升的數字。一直到她哼著山歌滿足的洗完,有一次我是實在嘴賤,我笑嘻嘻的問她,姑娘你能不能..嗯..不要一天洗這麽多次啊?水費還挺貴的,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挺臟的,沒被人強暴過吧。

我原本只是想開開玩笑,姑娘卻屈辱地哭著跑進了房間,從那天開始直到我辦完案子悄無聲息的離開,她都沒有再跟我說一句話。所以在那個我收拾包包離開的夜晚,我寫了封道歉的信,連同三個月的房租錢,一起放在信封裏,塞進了她房間的門縫。

所以我現在比較討厭付韻妮這種以偏概全的人,因為我自己曾經就是這樣的人。付韻妮顯然沒有想到我在現下的情況,依然會忍不住怒斥她。於是她冷笑道,你憑什麽來這麽說我,你自己又能好到那裏去?自己都是砧板上的肉,你還敢跟我一兇二惡的,你是不是忘了我手裏捏著你的八字啊?

她這麽一說,我頓時氣餒了。受制於人,雖然不甘心,卻不得不示弱啊。於是我說,果然是你,這麽久以來害我的人就是你吧,從那次談判把我弄出血,然後你那些狗腿子拿了我的血來給你,你們真是光明磊落啊。值得注意的是,我是在詐她。因為我實在有點難以想象,讓我和胡宗仁聞風喪膽的刹無道,他們的帶頭人,竟然是眼前這個漂漂亮亮,穿著護士服的小姑娘。

“要你八字的人不是我,是我老頭子!”

果然,還是年輕啊,一詐就露陷。這麽說來我算是激起他們這一行當的人全體共憤了,人人都想要搞死我才安心,包括眼前這個漂亮女護士。我正在感嘆老夫一生坦坦蕩蕩,到頭來竟然要讓這麽個小女孩踩在腳下,悲憤不已的時候,胡宗仁那只豬竟然在此刻沖著付韻妮大吼到,說那麽多幹嘛!你不是要命嗎?來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