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二九(第2/3頁)

說完他看了看我,然後搖頭說,你不可能鬼壓床的,你整天像只猴子一樣,所以你大可以放心。我開玩笑說,壓我沒關系,只要不是個男鬼就好,漂亮女鬼壓多久我都沒意見,哈哈哈哈。因為那句“哈哈哈”,我收獲了一個巴掌作為代價。當然,這一招是彩姐打出來的。

司徒說,好了,我們就直接去那個路燈柱看看去吧,今天時間還算早,這麽快就找到了,我們也好早點回去把這些物件分析分析。於是我們從眼鏡面出來,再一次去了十八梯。司徒所標注出來的搖光位離較場口方向的出口並不遠,我們走下去不到5分鐘就到了。

這根路燈柱子看上去和附近的幾根有些不一樣,也許幾年前的那次修繕並沒用換掉這根,而只是刷上了一樣顏色的塗料。這根路燈柱位於一個堡坎和石梯的邊緣,燈罩好像是勺子一樣的形狀。周圍的燈柱大部分都是固定在水泥澆築的地面,唯獨這一根的底座,是一片泥土,這也更說明這根燈柱和周圍的不是同一個時期的東西。

司徒探出頭去,在堡坎一側看了看,然後把頭縮回來,搖了搖頭說,堡坎上“連兒石”的縫隙都被水泥堵上了,看樣子付強沒有把東西藏在縫隙之間。我想他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一天前我們在魁星樓找到的鐵盒,就是在石頭縫隙裏找到的。然後我和司徒還有胡宗仁三人都蹲在那根路燈柱底下,仔細觀察折那裏的泥土。胡宗仁說,會不會也是埋在這下面的,於是他取下自己身上的鑰匙,用一個比較長的鑰匙在泥土上戳了戳,突然他對司徒喊道,師傅你快看,這裏的土比周圍的要松,而且下去小半寸的地方就有個硬硬的東西!司徒順著他說的地方看過去,自己也伸手指到胡宗仁戳出的洞裏摸了摸,於是他滿臉驚喜地說,沒錯了,盒子就在下面,趕緊挖出來吧。接著我跟胡宗仁七手八腳的刨著土,因為並沒有埋得很深,所以很快就被我們挖了出來。我把盒子上的泥巴拍掉,然後把盒子遞給司徒,讓他來打開。他打開一看卻驚呆了。司徒有些慌亂的叫著:“怎麽會呢?這盒子裏的東西呢?”

我也是大吃一驚,趕緊湊過去一看,盒子內側,除了那層鍍成金色的內壁以外,什麽都沒有。這一下非常出乎我們的意料,因為在之前找到的六個盒子裏,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東西在,盡管當中很多我們並不知道用途是什麽。眼看七星陣就要被我們全部破除,這裏的盒子居然是空的!

我眼望著司徒,幾度想要說話但是不知道說什麽好,司徒也是一臉苦惱納悶的看著我,胡宗仁從我手上接過盒子去,拿到付韻妮和彩姐身邊,大家還在繼續看,檢查是否在盒子的夾縫裏有沒有我們漏掉的東西。隨後胡宗仁對我和司徒說,會不會是在埋盒子的時候,不小心掉了出來,我再去找找那泥土中有沒有。說完他就蹲下繼續在之前被挖了一個小坑的泥土裏尋找著。片刻後,胡宗仁大叫起來,你們快過來看,這燈柱上刻了字!

我跟司徒趕緊循聲過去,我俯下身去一看,在這個路燈柱底部靠近地面的位置,有一首詩,自己清晰,但是並不明顯,可以看得出,刻下字的時間就是最近。最讓我驚奇的還是詩的內容:“一身鐵骨河山傲,追魂奪命何需刀。山野匹夫蒼天罵,隱蹤彌忘二九道。”

司徒也蹲下來看到了這首詩,我問他,這不是付強寫在自己家的鏡子上的那首嗎?司徒沒有回答我,只是皺緊眉頭,好像在思索著什麽。我趕緊叫付韻妮過來看看,看下這是不是她父親的字跡。付韻妮過來看了以後說,沒錯,父親的筆跡就是這樣的,蒼天的“蒼”字,那個草字頭,他從來都是寫兩個“十”來代替草字頭,這是繁體字的寫法。而且那個二九道的“道”字也是一樣,父親喜歡寫反筆畫,總是先寫走之旁,再寫裏面的字,這很容易就認出來。

雖然我們大家都知道這全部的盒子都是付強親自埋下的,但是就時間節點上來說卻顯得有些矛盾。因為這個七星陣布下的時間應該差不多有接近一個月了,而付韻妮回家發現鏡子上的這首詩,卻僅僅是幾天以前的事情。沒有理由付強在離家逃亡的時候還寫下一首自己早前寫的詩,來表達自己的氣節。如果把時間順序顛倒一下,假如付強在自己家鏡子上寫這首詩在先,而在路燈柱上刻下在後的話,這就說明,付強離家後,還特意來了此處,刻意在此刻下這首詩。甚至是他自己取走了盒子裏的東西,還把詩作為線索,讓我們發現。

我越來越不懂這個瘸子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司徒依舊沒有說話。於是我們靜靜地等著,是等他給我們一個斬釘截鐵的答案,因此此時的我們已經沒有余力再去費盡心思的猜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