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二九(第3/3頁)

過了一會,司徒站起身來,伸手錘了錘自己的腿,好像是蹲得太久,有些麻了。不過當他站起來的時候,眉頭卻舒展開了。他對我們大家說,我覺得自己的修行還是不夠,對於付強留下的這首詩,我們當初並沒用讀懂啊。我問他為什麽,他說其實付強在離開家以後,我們誰也找不到他的時候,他還來過這裏,把盒子裏的東西拿走,還刻上了這首詩。我說這些我也想到了,但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司徒說,其實早在付韻妮被跟蹤的那天起,付強就知道自己也會被嚴密監視。以他這樣一個團夥頭目的身份,自然是不肯束手就擒的,於是在自己家鏡子上寫下那首詩,其實從那個時候起,他就在想辦法告訴我們,他此刻身在何處,只不過我們一直沒懂罷了。

司徒解釋說,這首詩其實應該這麽理解,前兩句和我們之前分析的一樣,是在對魏成剛那夥人的嘲笑。但是第三句,此刻看來卻有種自責的感覺,想必他自己早在很早以前就認識到,自己的行徑,連蒼天都不會饒恕他。而最後一句,就是在告訴我們,不,應該說是在告訴付韻妮,他藏身的位置了。只不過他不能明目張膽的聯系,只能用這樣隱晦的方式告示,而且他肯定料到付韻妮在察覺到麻煩的時候,會來找我們幫忙,自然也就會把話帶給我們,我們要找到付強,必然在這期間會好好保護自己的女兒,一箭三雕,的確厲害。

我問司徒,他最後一句究竟是在說哪?司徒說,“隱蹤”可以理解為“藏起來”,“彌忘”是叫付韻妮或是我們“不要忘記”,至於二九道,你想想,二九是多少?我說十八啊...

我突然明白了,付強就藏在這十八梯。因為依稀還記得,中國古時候對梯坎和那些崎嶇的路,一種稱謂叫做“道”,二九道,其實就是十八梯。

想到這裏,我又重新充滿了希望,因為既然找不到盒子裏的東西,起碼我們又多了個找到付強的線索,付強是整個七星大陣的布陣人,對於整件事情的正解,他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也不必再讓司徒跟我們大家整天苦苦分析。但是新的麻煩也隨之而來,十八梯雖然不算很長,但是小路眾多,而且大多是老式居民房,其中不乏一些面館茶館,還有不少山城棒棒軍在這裏租房居住,若要一間一間的查找,恐怕也是非常耗費時間的。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司徒,司徒則笑了笑說,你就是經驗少了,這種時候,你應該把角度反過來想才對。

我說你有話快說有那什麽就快那什麽,司徒說,付強留下這個線索,很顯然,他不但不是在躲著我們,反而是在等著我們找到他,所以他一定會住在這附近,或借宿,或租房,或住店,但是有一點基本的,他一定會選擇一個可以看到這根路燈柱的地方,這樣他才會知道我們來了,我們發現這些線索了。

於是我開始四處張望,站在燈柱的位置,我能看到的地方都有可能是付強所在的地方,掃視了半圈以後,我在距離我們大概50多米的一幢冒起的樓房倒數第二層,看到一個頭戴鴨舌帽,身穿土黃色衣服的男人,正雙手靠在陽台的欄杆上,笑嘻嘻的看著我們。

沒錯,就是付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