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爆胎(第2/4頁)

簡行加深了這個吻,接著又道:“拿到荷蘭大獎賽的冠軍,你不開心嗎?”

蘭珩:“開心。”

“那為什麽……”簡行戳了戳蘭珩的肌肉,常年訓練過後的肌膚觸感自然極佳,“我瞧著你,是一點都不開心呢?”

繞在簡行後背的手在不斷試探遊走,像是五指主人的心思一樣,斟酌得厲害。

簡行被癢得肩膀直縮,他反手固定住蘭珩的手,佯怒道:“你別撓我了,你每次都喜歡在這種時候撓我。看我為你失控,很喜歡是嗎?”

“是,”蘭珩咬著簡行的鼻尖,認真道,“很喜歡。”

他當然喜歡,任何有關簡行的一切,他都深深著迷。唯獨這件事,他由衷敬佩、尊重、熱愛,卻沒辦法視而不見。

蘭珩道:“我們……能不做危險的事嗎?”

簡行“啊”了一聲。

蘭珩知曉自己的話很奇怪,賽車本就是極限運動,極限運動自然會伴隨危險。讓一個玩極限的運動員不做危險的事,這不是拿人尋開心嗎?

這句話讓一切撥雲見霧,簡行撐著床面,微微起身道:“你怕我死嗎?”

輕而易舉的將“死”掛在嘴邊,蘭珩的心臟似是漏了一拍,他承認:“是,我怕。”

“我也怕,但我更怕輸。”簡行將耳貼在蘭珩的心口,感受著屬於蘭珩的體溫,“我很少會有喜歡的東西,賽車和你是例外。我想在這兩件事上,將熱愛做到極致。我不希望我因為現在的害怕,讓以後的我回憶過去,感到遺憾。”

這件事並非不能溝通,蘭珩乘勝追擊道:“但在許多時候,你可以……適當安全點。”

圍場內也有許多車手的駕駛風格激進,也有不少事故的發生。但他們與簡行不同的是,其他車手的事故是被迫發生,他們也想避免事故,減少冒險的做法。

簡行不是,他最喜歡在極限的邊緣遊走,他從骨子裏熱愛挑戰危險的感覺。

別人都是危險來找他,簡行是主動去尋找危險。

因為簡行覺得這樣做很刺激,很帶感,會讓他的靈魂感到震蕩激昂。

他愛賽車,更愛危險。

“是我是在荷蘭大獎賽的表現,讓你感到不安嗎?”簡行問道。

“這條賽道的特性就是如此,很傳統的賽道,也不是很寬。對許多人來說,這裏很危險、很難開、很難超車,可我不覺得。”

“我認為這裏反而是我的優勢,我不喜歡過寬的賽道,因為我會覺得很沒勁。而且過寬的賽道容易讓人走神,制造你很強的幻覺。一旦走線走寬走大,對手很容易超過你。”

簡行分析得頭頭是道,若不是蘭珩看了視頻,他都要認為簡行做的完全符合正常行為了。

在3號彎這麽危險的彎道貿然超車,很危險,但只要你成功了,那就是你的見識卓遠、精打細算。一旦失誤,車毀,又或是車毀人亡。

人人會譴責你、唾罵你、指責你。

說到底,表現才是一切。

簡行的額前落下一個吻,他聽到蘭珩在說:“就稍微……愛惜自己的生命一點。”

“好嗎?”

說到底,蘭珩在意的並不是簡行激進的駕駛風格,而是簡行完全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的想法。

一旦失去對生命的敬畏,簡行很有可能會在極端局勢下做出極端行為。因為簡行對生命毫無敬畏之感,他將勝利淩駕於性命之上。

蘭珩這般小心翼翼的反問,讓簡行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原瑞可德裏的人都對簡行說過這個問題,包括卡梅倫也這麽認為,以前簡行是懶得與他們辯解,他只需要做自己就好了。

他不認為自己有錯,一旦車手害怕死亡,就很難放手一搏。

簡行此刻還不明白,他們所說的“危險”,並不是簡行的駕駛風格危險,而是他對生命的態度很危險。

一個人,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放置一旁,這是很可怕的思維。

簡行實在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與蘭珩發生爭吵,但他更不願讓蘭珩因此胡思亂想,他總是希望自己能做得更好、更完美,如同一個男友模板十全十美。

簡行軟著嗓子,幾乎是在撒嬌:“在這之前,你先帶我去洗澡,好不好?我身上都是汗,好難受。”

明知道這是轉移話題,明知道這是顧左右而言他,可當蘭珩聽到簡行明顯示弱的語調,他又無法控制地心軟。

一個連死亡都不怕的人,竟願意在你面前低下頭顱,只為討你歡心。

蘭珩不可能不為之動容。

蘭珩抱著簡行去了衛生間,幫簡行慢慢清理著。二人各自心有所想,內容雖是差了十萬八千裏,主角卻是另類得相像。

他們都在想著對方。

摩納哥是一個神奇的地方,雖然不大,卻處處充滿金錢的味道,連呼吸談吐之間都帶有醉生夢死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