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6頁)

得了這話,師夫人自是放開發揮了。

只是她臉上憂色仍舊不減。

果然師侯爺見狀便問:“還有什麽難處?”

師夫人嘆道:“老爺方才說的,飛羽正妻之位,一般女子不堪匹配,卻也如此。他貴為侯府世子,年紀輕輕便屢建戰功,前途不可限量,莫說那一等一的高門貴女,便是公主也配得的。”

“只是,飛羽本就愈發強勢,若再有顯赫妻族助益,莫說我和淩兒,怕是以後老爺也是——”

師侯爺臉色一變,這話他聽著不悅,但不得不承認,這幾年來,他在長子面前逐漸感到力不從心。

他還沒老,在官場上正值當年,卻早已隱在兒子的光芒之下。

以往對長子的冷淡忽視,他自己心裏清楚,也明白長子不是那等以孝為天,不知變通好控制的莽夫。

在外他從不授人以柄,但自己真正能左右他的時候很少。

師侯爺並不是安於滿足,得過且過的閑散貴族,他也有野心和說一不二的掌控欲。

師飛羽的成就讓師家更顯赫強勢是好事。

但他想到逐漸要仰仗感情不好的長子鼻息,師侯爺心裏是沉重且充滿危機感的。

於是他便想,與其那樣,倒不如讓長子找個無法帶來助益的妻子。

當然如魏映舒之流平民女子,仍不在他心理下線之內。

但師夫人卻知道見好就收,飯得一口一口吃,要籌謀不可能之事也得一步步來。

之後師夫人便忙著準備幾日後的生辰宴。

而另一邊,第一樓因昨日開業的驚艷表現,眾多食客奔相告走,又有那頭一日沒有吃到火腿絲塞清蒸魚的,惦記了足足一晚。

因此第二日一大早,酒樓還未開業,店外便排起了長龍。

其中昨日裏已經來過的熟面孔幾乎盡數到場,有那本就是因他吹噓到來的人便啐道:“你昨日不是已經吃過?作甚跟我們沒嘗過鮮的搶位子?”

昨日來過的客人振振有詞道:“第一樓道道是精品,盤盤是美味,我昨日還未嘗完十分之一呢,若不是囊中羞澀,我能在這裏住半年。”

“成了莫吵莫吵,再來無所謂,人酒樓做的就是回頭客生意,但先說好,一會兒別插隊啊。”

“是是是!都是體面之人,豈會為了一口吃的行那滑稽之事?”眾人道。

結果門一開,說得最大義淩然的幾個沖得最快,留信以為真的幾個人傻了眼。

第二裴涼他們準備的貨存更豐富,甚至提前一晚已經找聘了臨時打雜和墩子處理食材。

有了第一天的經驗,第二天更是忙中有序,便是稍有疏漏,食客看在菜品美味的份上也不做計較。

因此幾日開業酬賓過去恢復正價後,天下第一樓的重振回歸已經讓京中徹底知曉。

而對比第一樓的客源廣進,對面天香樓的門庭冷落倒是惹人唏噓。

有人便直言道:“果真裴家在哪裏,哪裏才是天下第一樓。”

魏映舒自是不服輸,利用人脈和重金迅速組成自己新的班底後,天香樓便重新開業,誓與對面第一樓打擂台。

她再開業也做足了場面,爆竹舞獅都請了京中最好的班子。

佳人重振旗鼓,那些裙下臣自然是傾盡全力捧場。

不要錢一樣砸出牌面,收到的賀儀花籃簡直可以繞街道一圈,快擠到第一樓門口了。

魏映舒等著第一樓的人出來理論,但對面卻不以為意,天香樓這邊沸反盈天的熱鬧和折扣力度,確實將這幾日去第一樓的人吸引過來一些。

但絕大多數老客還是不為所動,他們出來吃圖嘗一口美味,又不是圖便宜,若便宜靠的是次等材料犧牲口味來的,他們作甚要花錢添堵?

這日天香樓還處於酬賓折扣活動中,魏映舒在廚房卻不耐煩。

跟隨父親學業那十幾年,受父親影響她能沉心靜氣心無旁騖,但出師後,利用所學置換名利。

同樣是做菜,如當初裴小廚一般在後廚終日忙碌默默無聞。如她得貴人贊許一句,隨之而來便是各方慕名追捧。

看到了同樣的勞動換來的毫不匹配的結果,魏映舒對自己的廚藝也待價而沽,並不樂意多做無畏的耗費。

因此雖則嫉妒於第一樓這幾日的風光,但也是對裴涼的做法嗤之以鼻的。

當初天香樓為何成為京中穩壓同行的第一,還不是因為那塊禦賜招牌,否則裴大廚便是讓普通人吃他一輩子精湛手藝,換得來這先帝的幾個字嗎?

於是魏映舒越發不耐煩,便將手裏的事交給其他大廚,出大廳透透氣。

與幾桌來捧場的公子推杯換盞,淺酌幾口後,便看到一隊人數不少的客人出現在大門口。

魏映舒示意店小二接客,只是那店小二還沒走近,外面便有另一波客人正好要去第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