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6頁)

師侯爺有些狼狽的收回眼神,就更不用說師二了。

那身無數死人身上打磨出的冰涼寒意,師二如今每每跟大哥對視都想尿褲子。

師飛羽的親衛將熏蒸魏映舒衣裳的熏香還有那裝那香囊的殘留藥渣擺到跪地幾人的面前。

還有一只宰殺不久的公鹿,因為血容易凝固,鹿血酒必是取那剛剛宰殺流出,還溫熱的新鮮鹿血。

因此這鹿的宰殺時間應該和上酒的時間差不離,因此整頭鹿也未來得及處理。

也是師夫人托大,師飛羽羽翼豐滿後,除了加固自己的宅院,倒是對整個師府毫無掌控之意。

她自問後宅全在掌控之中,手下的人行事自然也毫不忌諱,結果就一抓一個準。

師府的老大夫驗過那香爐灰還有香囊,點頭道:“確實如世子爺所判,是南疆女子秘制的催情香。”

魏映舒在師飛羽開始發難的時候就渾身尷尬,此刻更是臉紅得滴血。

又是無地自容,卻又有些失望。

雖則師夫人手腕腌臜,但若真的成了——

但她還沒開始暢想,便聽到師飛羽開口道:“母親,如今證據確鑿,你欲以陰私手段,淫辱魏姑娘,我師家決計無法容忍這等暗娼不如的行事。”

“這全是您與二弟的過錯,今日若走出這個門,便是無事發生,也於魏姑娘名聲有礙,日後累她被人輕辱指點。”

“所以母親和二弟得為此事承擔責任,二弟以正妻之禮娶了魏姑娘吧。”

這話一出,師家三人包括魏映舒都猛地擡頭,看向師飛羽。

仿佛不認識從他嘴裏說出來的這幾個字。

“正妻之禮?”師夫人猛的站起來:“她也配?”

魏映舒自己還不樂意呢,師二風流好色,無才無德,一把年紀莫說如大公子一樣權傾朝野,甚至連念個書還狗屁不通。

也只有師夫人自己當塊寶。她魏映舒雖則出身不顯,但真論選擇的話,師二這既無才德又無學識,日後父母不在兄弟分家,便是混吃等死的沒落旁支。

她那些愛慕者裏,高官子弟哪個不比他好?更不用說與世子爺相提並論了,簡直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只是魏映舒心悅師飛羽的事,師母一貫支持。

魏映舒還當她雖然規矩重,但心裏好歹高看自己一眼,沒想到卻是如此鄙薄於她。

魏映舒嘴唇蒼白,隱隱有些發抖。

那師二倒是無所謂,見大哥不依不饒,曉得今日之事無法善了,反正他對魏映舒也心儀已久。

便開口道:“娘,您別說了,我願意娶映舒為妻。”

“有你願意的份?”師夫人恨不得掐死這傻子:“這魏氏女出身商賈,除了賤籍奴才便是最低等的女人了,也配做了侯府公子的正妻?”

魏映舒眼睛都紅了,她低下頭,不讓人發現她眼裏的情緒。此時她深刻意識到,在這裏受辱,她莫說發火,便是連展露不滿的資格都沒有。

師夫人尖利的嗓音還在繼續:“你也老大不小了,因何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一個商戶女,便是連做你妾都是高攀,那些江南富賈,陪嫁百萬方可送自己嫡女給王公貴族做妾呢,你要以正妻之禮娶他,你是想淪為京中笑話嗎?”

師二本就是個沒主見的娘寶,這會兒被師夫人罵的節節敗退。

魏映舒直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卻聽師飛羽道:“商戶女又如何?那自憑本事,品貌雙絕的清白女子,比之無能無德,全賴一身運道得祖宗蒙蔭的人強多了。”

魏映舒擡頭,一雙眼睛裏淚珠懸掛,看著師飛羽的眼神如怨如訴。

心裏既甜蜜心上人的維護尊重,覺得果真師公子不但風儀才貌遠超常人,更是品性端方,不是那等凡夫俗子可比。

但又心酸難受,既如此,師公子又何故要將她推給二公子?

師飛羽接著道:“二弟雖則出身勝於常人,但才幹稀疏,德行有礙,前幾年輕薄丫鬟致其跳井喪命,去年參宴勾引俞親王妾室被打斷腿的事還歷歷在目。”

“念書毫無建樹,當官為禍一方,又奢靡敗家,毫無理財當家的能耐。如今更是被俞親王逐出正經的宴席場合,算是不入流之物。”

“此等品性,加上此時是您自身有虧,二弟能迎娶家世清白的魏姑娘,決計不算辱沒。”

“你,你——”師夫人氣得喘不過氣來。

師飛羽卻道:“母親自然也有別的選擇,只是我師家厚道,是絕不會蒙騙那不知底細的清白人家的,到時候你給二弟相看的姑娘人家,我必會都派人送去二弟從小到大所作所為,讓他們看清之後再行斟酌,若不瞞不騙還願意嫁入師家,那我也是同意的。”

師夫人眼前陣陣發黑,若真那樣,還有哪家像樣的敢嫁進來?

便是不心疼女兒只想攀高枝的,師飛羽的做法已經很能說明他的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