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3/6頁)

一個被權傾朝野的家族砥柱厭惡得不加掩飾的不同母廢物,既無法通過他的聯姻與師家交好借勢,那要他何用?

此時師夫人已經失去了理智,因著證物確鑿,師飛羽如今強勢,她生怕那些如今師飛羽俯首帖耳的族宗一起施壓,硬逼她兒子娶了一介商戶女。

腦子裏唯一的想法就是阻礙此時,便慌不擇言:“那魏映舒也是個水性楊花的賤人。”

“她與多位男子舉止親密,糾纏不清,怕是早已破了清白身子。你不能讓這種女人入我師家家門。”

魏映舒目眥欲裂,再也無法默不吭聲,即便會得罪侯爵夫人。

她連忙道:“我沒有,從未與別的男子有過男女之情,我敢拿命保證自己仍舊冰清玉潔,夫人嫌我辱沒二少爺,小女子不敢辯駁,但女子清譽重愈性命,夫人不能這般辱我。”

“更何況我也沒有嫁與二公子的念頭,便是師家同意,我也是絕技不從的。”

師夫人頓時怒火滔天,他師飛羽把自己兒子貶得一文不值就罷了,如今是形勢所迫,不得不低頭。

可你一個下賤商戶女算哪根蔥?居然也敢嫌棄她兒子。

便尖聲冷笑道:“冰清玉潔?這四九城誰人不知你魏氏女的大名?”

“不是花魁勝似花魁,勾引一眾男人日思夜想。人花魁娘子好歹掛牌子出來賣的,你倒是好,當了表子還想立牌坊,你那天香樓只侍權貴,又成日裏被無數老爺們兒招入府中。”

“簡直比那最賤的雞都不如,跟我這兒裝呢?”

魏映舒眼淚直掉,仿佛掉進黃河都洗不清,她看向師飛羽,拼命搖頭,只想心上人不要誤會她。

師飛羽視線卻沒落在她身上。

只挑了挑眉,索然無味,雖然不知道這魏姑娘與繼母如何結成同盟的。

不過數年釋放的善意,布置的後手,區區幾句話就自己毀了幹凈,倒也好笑。

如今兩人怕是互相恨對方欲其死,便別說什麽結盟了。

師飛羽面無表情道:“母親慎言,您現在與那市井的嚼舌潑婦有何差別?”

師夫人聲音戛然而止,差點生生被自己一口氣給活活噎死。

連忙回頭看師侯爺,果然他也眉頭緊皺,面露不悅了。

師夫人一慌,她自然了解相公,最是涼薄寡恩的。從前與前頭的元配也不是感情不睦,無非是凡事都想著自己,丁點事情都不耐煩而已。

她小意溫柔處處打理妥帖,便萬事不管,連嫡長子也懶怠理會。

師夫人從不敢在丈夫面前露粗鄙之態,處處精致合心意,便是知道一旦招這人嫌棄,是何下場。

如今被師飛羽挑得姿態盡失,豈能不吐血?

然而這賤種還沒完,只聽他點點頭,若有所思道:“既然母親誤會魏姑娘頗深,又一片慈母心腸,確實該是不會湊合她和二弟的。”

“那今日之局又是替誰準備的?”

他心知肚明,卻偏道:“難道是為父親?”

“咳!”師侯爺嗆了口氣,看向魏映舒,此女倒是確實嬌艷。

魏映舒頭皮一麻,師夫人警鈴大作:“不是,你爹要納妾哪裏少了清白女子,我堂堂當家正妻豈用得著——”

話沒說完,她心裏一咯噔,擡頭看向師飛羽。

見他看自己的眼神已經是看死人了。

原來在這兒等著她,這根本就是一場審問。

果然師飛羽再不看她,只對師侯爺道:“父親,母親所為,既不是為二弟,也不是為您,那便是沖著我來了。”

“數年前,看在父親面子,家族名聲的份上,我未深究。當初您一再保證,會嚴加管束,絕不再犯,如今柴氏用那陰私之法,下藥暗害,想辱我聲譽。”

“父親,當初的她該受的罰還未行使,今次數罪並罰,您無話可說吧?”

師侯爺哪裏不知道長子明著懲罰繼母,實際是沖著自己來的?

他從前次次不作為,現在便什麽也不用做了。

已經放過一次,便是以倫理常綱壓迫,也沒法強迫長子屈就。

師侯爺嘆了口氣,目光復雜的看著長子:“你真要借此小事發作?”

師飛羽道:“柴氏今日敢以以鹿血酒謀害我,明日那酒中的鹿血便能換為它物。”

“父親,如今江山不穩,戰事連連,我的性命關乎天下,柴氏今日之罪,當誅!”

確實,戰無不勝的師將軍敢說這句話,要是事情鬧到皇上那裏,再有長子態度,妻子怕也是一死的下場。

師侯爺不甘自己妻子的性命卻被長子左右,這相當於間接左右了他。

但卻只能咽下苦果:“你待如何?”

那邊師夫人聽到‘當誅’兩個字的時候,已經眼皮一翻暈倒了。

師飛羽的近衛取來一桶水,直接將她潑醒。

師飛羽這才道:“父親,寫休書吧。有此等禍家婦人在師府,於我父子前程皆有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