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打臉 這章別錯過就對了=w=(第2/5頁)

按她的預想,楚氏既那般鬼祟行事,偷偷摸摸的瞞著人,被她和謝珽當場撞破後多少會驚慌失措。以謝珽的洞察目光,只消楚氏有稍許異常,定能察覺出來,屆時她旁敲側擊,趁勢追擊下去,哪怕不至於立時定罪,至少能令謝珽起疑警惕,防微杜漸。

這在她看來,是十拿九穩的。

哪料楚氏竟如此從容?

屋中情形與她所料想的大相徑庭,三言兩語後,謝珽又驟然轉了態度,這般情形下,她固然有楚氏鬼祟行事的憑據,卻並無楚氏做奸細甚或偷人的鐵證,深究下去反而會落入下乘。

老太妃沒能一棒子敲定此事,滿心遺憾失望,就有點偃旗息鼓的意思。遂默不作聲轉身向外,打算大事化小,另尋時機。

阿嫣哪能讓她輕易離開?

……

自打嫁進謝家,阿嫣便頗隨分從時。

畢竟形勢比人強,她雖有王妃之名,實則在魏州孤身無依。碰上謝珽這種鐵石心腸的夫君,平素也須小心翼翼,更不敢指望有誰撐腰。就像是落單的鹿落在狼群的地盤,能守著春波苑的清靜已是難得,自不會徒生事端。

但人生在世,總不能事事退讓。

譬如今日,不論老太妃是聽了誰的挑唆,既鬧出這樣難堪的場面,分明是沒打算給她留情面。她在謝家的身份原就尷尬,這種捕風捉影的事若不斷了歪斜風氣,往後還不知有多少麻煩。

還不如從一開頭就狠狠敲回去。

見老太妃似欲離去,阿嫣忽而擡步上前。

“不論今日是否誤會,祖母既興師動眾的來了,又對我的行蹤了如指掌,想必是早有懷疑。不管祖母是如何懷疑我的,今日既鬧出這般陣仗,與其含糊過去,不如查個清楚,也免得日後惦記,勞心費神。”

語畢施禮,堪堪攔住去路。

老太妃先遭頂撞,又大失所望,被她這樣一說,臉上難看得幾乎能開染坊。

旁邊徐秉均原以為阿嫣奉旨嫁來魏州,即便孤身在外不似京城如意,到底有王妃誥命護身,不會太受委屈,誰知會碰上眼前這出?

他原就極護著兩位姐姐,瞧見老太妃頤指氣使的樣子,愈發來氣,也趕過去攔在了面前。

“先是推門強闖,後又審賊似的問我和楚姐姐,太妃好大的氣派!楚姐姐是皇上賜婚嫁過來的,又不是求著要進你謝家的門。你們也應了旨意,禮部做主三媒六聘,娶來做正經王妃。這般隨意揣測,就是汾陽王府的做派?”

“楚姐姐雖孤身在此,這世上既有公道禮法,就絕不能任人揉捏。”

“今日這事,兩位還是給個交代吧!”

老太妃聞言大怒,舉手杖重重頓地,“黃口豎子,撒野撒到魏州來了!”

話音未落,就被謝珽打斷——

“祖母!”他健步上前,扶住老太妃的胳膊,“消息往來間難免差錯,既有誤會,應兼聽而明。徐小公子遠道而來,不妨安頓在府裏,喝杯茶說清誤會。”

說著話,指上加重力道,意似提醒。錦衣襯得眉目端貴,他眼底的柔色也已收斂,代之以慣常的冷肅,意有所指地瞥了眼門口。

老太妃剩下的怒斥噎在喉嚨。

她當然清楚謝珽的意思。

客棧地處鬧市,街上人來人往,倘若鬧出太大的動靜,於王府的顏面無益。她方才氣昏了頭,盛怒斥責時險些忘了身在何處。

便只僵著聲音道:“那就回府細說。”

言畢,沉眉怒目的走了。

阿嫣仍未多瞧謝珽,回身跟玉露、徐秉均一道將藥材迅速收起,而後拎在手裏出了客棧。

外頭冬陽和暖,柳絲枯淡隨風。

阿嫣來時穿了件鴛鴦錦的輕軟鬥篷,不濃不淡的紅黃交織成錦,帽兜上出了薄薄的一圈柔軟風毛,被日頭照著,襯得臉頰格外白膩秀致。她走得有點快,鬥篷搖曳,蝴蝶金釵上流蘇微晃。

見謝珽在青帷馬車旁駐足,伸了手臂過來,似是要扶,她瞧都沒瞧,只拽住銅環扶手,提裙踩凳進了車廂。

謝珽手裏落空,不由擡目瞧她。

阿嫣輕飄飄瞥了他一眼,只低聲道:“這車廂實在逼仄,怕是委屈了殿下。且徐家弟弟並無馬匹,無端被我牽累走這一趟,總不能靠兩條腿過去。”

“都騎馬吧。”

謝珽說著,朝幾步外的侍衛比個手勢,那侍衛會意,忙向徐秉均拱手道:“公子若不嫌棄,請乘這匹馬。”

徐秉均朝阿嫣遞個眼神,示意她放心,而後道了謝翻身上馬。

謝珽亦乘馬而歸。

臨行前,隨行的徐曜快步上前,附耳同他說了幾句。謝珽聽了不由皺眉,讓他將客棧掌櫃請到府裏以備問話,別太聲張。

……

回府的路上,徐秉均憤憤不平。

謝珽夾動馬腹趕到最前面,挑開了老太妃那輛華蓋車的側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