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打臉 這章別錯過就對了=w=(第3/5頁)

老太妃橫他一眼,“你進來,我有話說。”

恰好,謝珽也有話說。

他催馬貼近,伸腳踩住車轅,一個旋身就鉆了進去。車廂寬敞,鋪得厚軟奢華,他坐在最外側,道:“祖母還不信?”

“自然不信!”

老太妃將先前查的那些消息盡數說了,又道:“我原是怕你不信,才親自跑這趟,想讓你當場瞧清楚。楚氏今日應變鎮定,我也不好說什麽,但你心裏總得有數。”

謝珽聞言,不由皺眉道:“僅憑這點就橫生懷疑,祖母此舉未免輕率。”

“是你昏了頭!那徐風眠是什麽人,皇帝的太傅,那些臭毛病都是他教的。這小子在京城裏榮華富貴,放著清福不享,無緣無故就跑來魏州從軍?還不是想窺探內情。”

謝珽聞言,幾乎想扶額。

得知徐秉均的身份之後,他便讓徐曜去尋掌櫃詢問詳情,那小子的身份舉動沒半點可疑之處。徐家雖是太傅,卻是因書畫精絕才得兩代皇帝賞識,朝政上全然不及吉甫。

皇帝縱要安插眼線,陪嫁的仆婦丫鬟,乃至車夫馬奴,管事莊頭,哪個都能傳遞消息且不引人注意,何必派那麽個炮仗似的毛頭小子。

這件事委實是老太妃草木皆兵。

方才不便說的話,此刻盡可詳細道出。以謝珽治軍掌政、統禦眼線的條理,說話少了顧忌,每一條擺出,皆足以辯駁猜疑。

老太妃若還有疑慮,亦可深究細推。

到最後,反將老太妃問得啞口無言,辯不出半個字,半晌才道:“這樣說來是我多想了?”

“杯弓蛇影。”謝珽見她總算不鉆牛角尖了,遂將話鋒一轉,“祖母平素在府裏安養,不太留心外頭的事。這些消息,不知是誰同您說的。”

老太妃愣了下,才道:“我自己察覺的。”

語氣實在太過刻意,謝珽立時察覺不對,甚至輕易猜出了告密者的身份。

他也不戳破,只肅容道:“並非孫兒多疑。楚氏嫁來之前,隴右劉獬就唆使出替嫁之事,後又派人行刺,處心積慮挑撥離間,欲令朝廷對河東用兵。如今再生事端,未必不是有人存心誤導,其心可誅。”

語氣極為鄭重,似要追究到底。

老太妃聽得臉色微變,忙道:“她是好心,就是怕府裏又出岔子,想著防患於未然,沒那些歪心思!”

謝珽聞言,心中已是洞然。

外頭車夫收韁,馬車徐徐停穩,王府到了。

……

阿嫣進府時,察覺老太妃有點變化。

不像先前咄咄逼人了。

莫非是自知理虧?

很快,她的猜測就得到了印證。

進廳奉茶之後,徐秉均也不肯入座,只朝身居尊位的兩人拱手為禮。而後,將前來魏州投軍、幫著打聽裝裱鋪子、采買藥材等事盡數說出,末了腰身挺直,道:“這些事,若你們不肯信,盡可遣人查問。楚姐姐不願添麻煩才如此安排,怎就招來了猜疑?”

老太妃的臉色尷尬而難看。

她既已被謝珽說服,先前查到的蛛絲馬跡亦化為泡影,自然不好在此刻強撐,更不負最初的盛氣淩人。

見少年窮追不舍,哪怕被他氣得心肝亂顫,也還是得強忍著服個軟,道:“是我誤聽消息,失於輕率,錯怪了王妃。”說著話,朝身旁嬤嬤遞了個眼色。

嬤嬤遂緩聲道:“太妃原也是為王府著想,才操心這些。今日奔波得十分勞累,便由奴婢代為施禮致歉吧。”

說著話,似欲上前行禮。

阿嫣哪能真的受禮?

畢竟是長輩,能削去不可一世的氣焰,服軟認錯便可,若真施禮致歉,反倒要說她做晚輩的輕狂無禮了。遂起身道:“祖母既已辨明清白,孫媳豈敢放肆?只不知是誤聽了誰的消息。”

“這事去照月堂,自可分明。”

謝珽適時開口,瞥了眼護在阿嫣身邊的青梅竹馬,“徐小公子遠來是客,還是先安頓住處。”

阿嫣聞言,心中霎時明了。

這府裏能挑唆老太妃輕率行事的,除了秦念月還能是誰?

王府內宅的私事是個水潭,不宜讓徐秉均卷進來無辜受牽連,她遲疑了下,轉身道:“府裏雖有客院,卻未必有客棧出入方便,你是想……”

“住客院!”徐秉均斬釘截鐵,還不忘瞥一眼老太妃,補充道:“住在這兒雖麻煩,卻能多晃晃,免得有人以為你千裏迢迢的嫁過來,沒娘家人撐腰!”

阿嫣瞧他決意,便命人去安排。

老太妃活了一輩子,還沒被哪個孩子這樣頂撞搶白過,偏又理虧氣短不好計較,只能氣得倒仰,拎著手杖徑直回照月堂去了。

……

照月堂,秦念月摩拳擦掌。

天賜良機於她,外祖母又親自出馬,楚氏這回定是要栽跟頭,徹底受冷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