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懲治 楚嬙一顆心跌進冰窖,差點暈死過……(第2/4頁)

只不過遭了算計後,母女驟然分離,女兒孤身遠嫁前途未蔔,畢竟是做母親的,再冷心腸都會難過。

瞧著楚嬙挨打,她只覺得活該。

起初她也無動於衷,只將水往老夫人頭上引,說替嫁之事,傷的是太師府的顏面,如何懲處,該看老夫人的意思。

楚老夫人在宮裏戰戰兢兢的求情,氣都還沒消幹凈,當時也不肯維護。

薛氏沒法子,又跑回去苦求楚元敬。

屋裏鬧得兵荒馬亂,楚嬙雖不至於皮開肉綻,那鞭子打下去,也腫起了一條條青痕,見沒人肯說情,索性借痛裝昏,暈了過去。

這才逃過剩下的毒打。

之後閨中養傷,等青腫和痛楚消了些,便遮遮掩掩的跟薛氏問起婚事,心裏還打著靜觀其變的主意——倘若阿嫣嫁過去後處境極差,她便裝死不應,逃過這場劫數;倘若阿嫣處境不錯,汾陽王府沒傳聞中那等險惡,她便可喊冤叫屈,只說是被阿嫣設計奪了婚事,才倉促失蹤。

反正聖旨婚書皆是她的名字,她若想鬧,也不是沒法子。

算盤撥得噼裏啪啦,她楚楚可憐的透露了這意思,卻被薛氏的一句話澆了個透心涼。

婚書上換人了!

聖旨另頒,婚書另寫,汾陽王妃那個位子,跟她已經沒了半點關系!

那一瞬,楚嬙呆若木雞。

沒過多久,送嫁的楚安回府,轉達了汾陽王府的意思,要府裏重懲楚嬙,方可平息謝家的不滿。連同她前陣子見過哪些人、說過哪些話,都逼問不休。楚嬙被這態度驚得夠嗆,熬不過楚元敬的怒責,將一切都交代幹凈,連同那位魏州來的孫姐姐如何說了汾陽王府的實情、勸她別去送死等話,都盡數吐露。

楚元敬聽罷,氣得倒仰。

連夜讓人去尋孫姑娘,那位卻早已辭了親戚,走得無影無蹤。

如此一來,楚家就算是傻子,都該明白背後緣由了。於是祠堂罰跪、抄女戒女則,又尋了個道觀將她送去,連同婚事都擱置了。

畢竟汾陽王府手握重兵,惹不起。

楚嬙便在道觀裏慢慢熬日子。

先前阿嫣修書回府,她也拐彎抹角的探問過,得知阿嫣在王府過得還行。不過她知道阿嫣的性子,慣會粉飾太平,報喜不報憂,說的話未必可信。且當日逃婚後,退路盡被斬斷,她心裏實在難以接受與王妃之位擦肩而過的事實,暗裏難免盼著那位孫姐姐所言屬實,汾陽王府確為龍潭虎穴,阿嫣所嫁非人。

直到前天晚上楚安自客棧回來。

那時她才知,阿嫣所言非虛,謝珽果真不是傳聞中那樣兇神惡煞,毫無人性。而今日迎接阿嫣回府時,她也特地讓貼身丫鬟去府門口窺看謝珽究竟是何模樣,沒多久丫鬟回來,眼睛都直了。小丫鬟沒讀幾本書,誇不出溢美之詞,翻來覆去就只三句話,長得很高,身材很好,臉上極為俊美!

楚嬙聽罷,幾乎掐破手心。

雖然未見其人,但看丫鬟這反應,可見謝珽此人的風姿相貌,必定極為出類拔萃。

當初的一時沖動,或許真的令她錯失了飛上高枝的機會,錯過了極出色的夫君,還搭上了後半生的榮華。

楚嬙心裏五味雜陳起來。

懊悔有之,不甘有之,嫉妒有之,不忿有之,甚至隱隱生出些期盼。昨夜輾轉反側時,她就在想,替嫁之事鬧得那樣難看,謝珽能接受阿嫣,想必是看了太師府的顏面。那麽她呢,原本該是她汾嫁為陽王妃,與謝珽相伴一生,如今謝珽來了楚家……

明知希望微渺,她還是按捺不住,半是忌憚半是期待的梳妝起來。

直到外頭響起了扣門聲。

丫鬟過去開了門,嬤嬤同玉露緩步進來,一瞧見鏡前金釵美服的楚嬙,嬤嬤立時愣住了,有點氣急敗壞地使眼色。倒是玉露強忍著笑,端然道:“王妃聽聞大姑娘病了,特地命奴婢來瞧瞧,而今看來,氣色倒是很不錯的。王爺想見見姑娘,還在廳上等著呢,既是梳妝整齊了,這就走吧。”

旁邊嬤嬤情知要露餡,就想阻攔。

玉露輕咳了聲,輕撫衣袖。

自打嫁進王府之後,她跟著阿嫣受過刺殺驚嚇,也見識過演武勸桑的場面,平素陪在阿嫣身邊招待魏州的高門女眷,看慣朱衣華蓋,早就不是當日太師府後宅裏的小丫鬟了。且汾陽王府雖未設女官,京城裏王府的派頭楚家都是見過的,王妃身邊管事的女史皆有品級,等閑官婦都不敢招惹。

玉露的身份已然不同,嬤嬤瞧著那身錦繡綾羅,哪敢違抗,只能縮了縮頭,將勸阻的話咽回去。

楚嬙不明就裏,瞧著玉露的派頭,心裏有點泛酸。

不過聽聞謝珽在廳裏等她,心中多少搖動,對鏡看了一眼容色身姿,覺得梳妝打扮並無不妥,便帶了丫鬟往廳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