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溺殺(24)(第4/7頁)

謝青鶴來勸架了,蔣幼娘就不再吭聲。

反倒是蔣二娘絕不肯含糊:“不許走!說清楚再走!”

蔣二娘如此堅持,蔣幼娘也很意外,懷疑自己難道看錯了?可家裏就兩個女人,當日舒景洗的不是蔣二娘的衣裳就必然是蔣幼娘的衣裳,蔣幼娘怎麽可能不認得自己的衣裳?

蔣幼娘也面露狐疑之色:“那日你洗的是誰的衣裳?”

這件事過去已經有些時日了,不過事情比較特殊,舒景的記性又出奇的好,所以他清楚地知道蔣幼娘問的是哪天發生的事,又發生了什麽事。他也很驚慌,見謝青鶴的目光掃來,他連忙跪下:“那日風大,姑姑晾曬在屋後的衣裳落在地上,沾了泥塵,奴就……順手洗了。實在是……分辨不清。”

蔣二娘和蔣幼娘都瞪著他,他苦澀地說:“奴不知道……那是……貼身的……”

女孩兒貼身的衫子不過是柔軟輕便些,若是更羞人的肚兜,姐妹倆都不會放在門外晾曬。舒景不曾娶妻也沒有親近過婦人,確實分不清楚內衣中單。

這顯然是個誤會。

可是,舒景用手搓了蔣二娘貼身的衫子,這也是事實。

在蔣二娘不知情的情況下,這被舒景搓過的衫子,說不得都被她翻來覆去穿了好幾回了。想到這裏,蔣二娘頓時大窘,惱羞成怒:“誰要你多事了!”

舒景也很慌張,只怕謝青鶴發作,不住磕頭賠罪:“奴知罪。”

從見到舒景的第一眼開始,蔣幼娘就對他很有好感。高大帥氣脾氣又好,誰不喜歡呢?

只是她常常覺得舒景喜歡跟蔣二娘在一起,似乎對蔣二娘更加殷勤,本就隱有一絲不悅。

這時候蔣二娘怪罪舒景,舒景在地上磕得額頭都腫了起來,蔣幼娘有些心疼還有些氣惱,呼地上前拉住舒景,反問蔣二娘:“你這麽生氣做什麽?他一個男人家,分不清不也很正常?替你洗衣裳難道不是好意?你若是用夾子把衣裳夾好,不叫風吹得掉下來,哪有這麽多事?”

蔣二娘快被她氣死了:“衣裳被風吹掉下來,也要怪我?!”

……又吵起來了。

謝青鶴指了指舒景,說:“你跟我來。”

蔣幼娘顧不上跟姐姐吵架,連忙回過頭來:“弟,你要做什麽?這事也不怪他。”

蔣二娘也說:“是不怪他。他也是好心做了本分。若不是小妹胡思亂想,不至於鬧出這麽一場。俗話常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心中齷齪見什麽事都覺得齷齪,與旁人有什麽相幹?”

蔣幼娘怒道:“你說誰心裏齷齪?我再齷齪也不曾拿手去摸男人頸子吧?!”

謝青鶴錯愕地望向舒景。

蔣二娘快氣瘋了:“你不要胡說八道!沒有的事!”又對謝青鶴解釋,“那是小嚴脖子上掉了一只小蟲,我給他捉下來。什麽就叫摸頸子,你攀誣我上癮了不成?就這麽喜歡拿自家姊妹的短處?”

謝青鶴神色嚴肅地看著舒景,轉身出門。

舒景冷汗都出來了,看了蔣二娘一眼,示意她稍安勿躁,即刻跟了出去。

蔣幼娘還想追出去,被蔣二娘死死拉住,恨恨地說:“你以為你是在潑汙我?我是姐姐,弟弟不會把我怎麽樣。你是想害死他麽?你知不知道他以前瘸了一條腿?你知不知道他以前為什麽會瘸了一條腿?蔣幼娘,我第一次知道,你竟是如此惡毒!”

蔣幼娘突然站定,看著蔣二娘:“你們……你們倆……”

她一直認為,蔣二娘與舒景還在彼此曖昧的時候,且是蔣二娘一廂情願地追逐著舒景。

畢竟,舒景對她一直很恭敬,一直很客氣。她以為舒景對她們姐倆的態度是差不多的。就算對蔣二娘更親昵些,也只是“一些”。他怎麽敢——怎麽敢真的去碰蔣二娘?

蔣二娘切齒罵道:“害人精!”

“那你拉著我幹什麽?上回我見到弟打他了。你快放手,我去救他。”蔣幼娘急切地說。

蔣二娘仍是死死地拉著他:“上回你也替他求情了,你救下人了嗎?”

蔣幼娘一愣:“你都知道?”

蔣二娘咬牙道:“就這麽大的地方,那麽大動靜,聾子才不知道。你去救人,你以為你是誰?這麽長時間了,你還不知道弟弟的脾性?”

蔣幼娘還要動,蔣二娘的指甲幾乎嵌入她的胳膊:“小嚴不讓去。那就是去了後果更糟!”

蔣幼娘更生氣了。

她也記起了舒景臨走之前,對蔣二娘留下的那個眼神。

憑什麽只給蔣二娘留?

書房。

謝青鶴整個下午都歪在榻上看書,榻上擁著薄毯,穿得就比較單薄,兩次匆匆忙忙出門拉架,衣裳已經凍得冰涼。他進門之後,自覺失溫,先在火盆前取暖。

舒景緊跟一步進門,在他身邊跪下:“主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