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3頁)

紀棠就挺詫異的,不禁打量了一眼士良,後者低著頭,並看不清神色,和趙徵對視一眼,她甩了甩小鞭子:“那太守病了多久呀?什麽病?”

靖王殿下並未發話,提問的是他身側一個褐色皮膚的少年,看樣子就十六七,穿戴未見品階。

士良窺了一眼,頓了頓,只靖王殿下不發一語,顯然默認少年代他問話。

士良拱手:“……太守大人臥病五年有余,病勢漸沉,已不能起,故未能拜見。”

紀棠斜了他一眼:“既然這樣,我們去探望探望吧!”

士良一慌,連忙說:“太守大人病勢沉疴,有瘧疾之相,宅邸業已封鎖只進不出,殿下千金貴體,可萬萬不可能前往啊!”

這大春天的,這人也沒穿夾衣,生生出了一頭汗。

熱的?

紀棠聳聳肩,和趙徵對視一眼,有古怪。

“這虞太守真不幸運啊!”

可不是嘛,密州平定才六年,他遣過來當官,然後病了五年多,可不是不幸嘛。

紀棠似笑非笑調侃了句,沒再糾結這個話題,沖趙徵笑笑:“那咱們先進城吧。”

趙徵頷首,下令進城。

他一揚鞭,馬隊如旋風,沓沓直奔密州城。

……

毫無疑問,這士良是有問題的。

“這太守應該是被禁錮住了。”

密州新封,還沒建王府,趙徵也不介意,直接在州衙門下榻。接受完眾官吏參拜,打發他們各忙各的去,紀棠托著下巴,如此說道。

當時她一聽,下意識就這念頭。

無獨有偶,上輩子她看過一個古代探案驚奇的紀錄片,也是類似劇情的,外來的長官不肯同流合汙,然後直接被土皇帝家族的屬官囚了,挾天子令諸侯,居然還瞞了很多年。

據說真人真事。

趙徵淡淡道:“想來相差無幾。”

“可憐這虞太守。”背鍋俠一背多年。

趙徵倚在中央太師椅上,“先解決這事。”

第一步,還是得先搞清楚這太守目前到底什麽情況,趙徵正要吩咐人叫柴義,柴興忙站起來:“殿下,我去一趟吧!”

這一路平平無事,他憋得慌。

這不是什麽難事,趙徵頷首許了,吩咐傳話柴義挑兩個人和柴興一起去。

誰知這時,紀棠也舉手:“我也去!”

她素來是喜好熱鬧的性格,一路騎馬坐車骨頭都銹了,她眼睛亮晶晶躍躍欲試。

趙徵一噎,正要說話,紀棠笑嘻嘻:“你放心,就算他真瘧疾我也不怕。”

瘧疾傳播途徑是蚊蟲叮咬,切除傳播途徑就沒問題了。

她一溜煙跟著柴興跑了。

趙徵:“……”

……

趙徵頃刻晴轉多雲,待柴興高淮清理好宅子安排好防衛進來,便見主子臉色陰沉沉獨坐。

兩人對視一眼,沒敢說話,安靜侍立在一側。

“什麽事?”

趙徵淡淡問。

他無法抑制泛起不悅情緒。

紀棠是個很活潑熱情的人,她很容易就和身邊的人打成一片,她和柴興處得格外好,兩人經常談笑風聲哈哈大笑,還時常一起出去跑馬。

每當這個時候,趙徵心裏就不大舒服,他總會想法設法把紀棠喊回來。

當她身邊剩下自己,他情緒才會恢復過來。

這個孤獨又戒備心極強的少年,對他的阿唐產生獨占欲。

並極強烈。

紀棠自告奮勇和柴興勾肩搭背出去的時候,他就很礙眼的。

“稟殿下,州衙門戍衛完成,未見不妥。”

“池州暗部黃漢封平等人已到,殿下可要親自接見查問?”

“不見,你去查問。”

“是!”

勉強忍下,手裏翻著密州卷宗,注意力卻有一半放在門外,趙徵等啊等,好不容易終於等到紀棠回來了。

他卻差點破功。

……

紀棠和柴興是萬萬沒想到,這個士良膽子居然這麽大。

太守虞盛居然不是被囚禁了,而是死了。

兩人準備一下,換了身衣服,從側門出了州衙門,不疾不徐,一路逛一路說笑,往太守虞盛休養的城西大宅。

紀棠柴興帶著兩個人,繞著這宅子走了一圈,一個身穿藍衣的小子竄了出來:“你們是找虞太守的吧?”

他身邊還有個老仆,老仆憔悴駝背又淒惶,眼底卻隱有帶幾分殷切看著他們。

紀棠眨眨眼睛,饒有興致看了這小子一眼,抱臂:“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

他們並沒大咧咧繞著宅子的,這是防止驚動裏頭的人,這小子卻突然竄出來了。

不過那老仆狀態卻不大好,人好像在崩斷邊緣,紀棠一說話,他直接“噗通”跪下,崩潰哭道:“殿下,殿下,您要給郎主他做主啊!!”

“求您了!!”

砰砰砰拼命磕頭,下下見血那種,紀棠唬了一下,還是柴興眼疾手快,一把將人拽起來,老仆滿臉鮮血,手腳還激動地掙紮想繼續磕,幸好是柴興,不然這爆發勁估計一般人拽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