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2/4頁)

可惜沒等他說完,魏惠帝就擺手打斷道:“朕一直希望你的性格多像朕些,不要總是錙銖必較,如婦人心腸!”

這話點的甚重。六皇子心裏一驚,因為他知道那“婦人”指的應該是自己的母後。

九弟的子嗣生息艱難。之前那瑞王妃在母後的寢宮裏,因為嗅聞了摻了藥的香氣,差點流胎。

大約父王也應該聽那瓊貴妃背後哭訴了。

母親的手段一向狠厲,為父王詬病。

現在自己攀咬著韓臨風不放,顯然被父王認定是夾帶了私怨,學了他的皇後母親的狠毒心眼。

六皇子也知道這次自己手裏並無什麽韓臨風通敵的證據。

王家人的奏折不識大體在前,自己再死咬不放,大約又要遭了父王的厭棄。

於是六皇子不再多言,退出了書房。

待出了書房,他才暗自咬了咬牙:這次先暫且放過那韓臨風,容得以後再慢慢收拾那人!

於是這場差點淹沒北鎮王府的滔天大禍,竟然就這麽有驚無險地度過了。

韓臨風也是過後才知道那位孟興學大人的典故。

蘇落雲的舅舅胡雪松當年偶然救下一位貴人,這才轉而投入水軍。

而他所救的貴人,正是這位孟興學大人。

孟大人雖然跟北鎮世子沒有什麽交情,可是卻知道,自己救命恩人的外甥女嫁入了北鎮王府。

那日孟大人在王府得見蘇落雲,也是暗自驚訝胡雪松那麽一個大老粗,卻有如此靈秀的外甥晚輩。

若是王府遭劫,恐怕恩人和他的外甥女也難保其身。幸好這只是誤會一場,原來糧草營裏的紋銀都是人家世子妃的私產。

原本就此也就無事,可是孟大人卻發現,那王瑁似乎想要混淆視聽,網羅罪證構陷世子。

按規矩,兩位巡使應該是各自呈遞奏折。可是王瑁卻獨斷專行,想要一人代寫。

可是孟興學故意打了個時間差,趕在王瑁之前早早呈遞了一本上去。

等韓臨風知道了其中的關隘時,不無感慨地對前來探營的蘇落雲說:“原本以為你就是我的福將了,沒想到舅舅才是救命的金剛!”

落雲撲哧一笑,卻又帶著一絲絲擔憂道:“只是這次六皇子會善罷甘休?他若懷疑你,遲早還是有問題……”

韓臨風卻鎮定道:“與其惴惴不安,不如放開手腳。既然出了告密信,我倒也不怕再有人攀咬這事兒了。曹盛大哥已經秘密聯絡了舊部,之前從裘振處出走的頭目也紛紛帶人來投奔我。趙將軍此次請功,為我領了個散騎將軍的頭銜,雖然沒有實權人馬,卻有編軍之號,雖然不能招太多人,也可稍微掩人耳目……我正可以將他們擴編進去。只是再有超過編制外的,還要再想些法子……”

趙棟這麽做的本意,也是希望韓臨風盡可能地招安義軍。

現在鐵弗大兵壓境,邊關的兵力嚴重不足。

在朝廷無力調撥人手的前提下,有能招兵買馬的出路,自然要善加利用,但是朝廷軍餉有限,超過太多的編制,也養不起。

落雲聽了,依舊有疑慮;“你空有編軍之號,卻驟然多了這麽多超編的兵卒,該如何上報軍餉?”

韓臨風笑了笑,淡淡道:“遊財神不是下注了嗎?我哪裏需要上報軍餉?”

蘇落雲懂了,有了遊山樾的支持,再加上之前曹盛給韓臨風的那些銀票,就算整個義軍投奔過來,韓臨風也養得起!

既然不需要朝廷發放軍資,他的編號下超出的軍隊,便是不復存在的亡靈之師,可以慢慢畜養壯大。

而韓臨風手裏有了這只由他指揮的人馬,進可攻,退可守,才算是長出了獠牙,成為不再任人宰割的猛獸,更可以實現他一直以來的抱負——收復聖德先祖痛失的二十州!

落雲向來信任韓臨風,一看他備下了後手,心裏也有了底氣。

她將自己親手縫制的軍服遞給了韓臨風,摸著他的臉頰道:“家裏的事情,你盡不必管,一切有我,只是凡事要量力,不可逞勇……你還沒有子嗣呢!”

說來也氣人,她都已經停用了藥包,可是肚皮一直不見動靜。

落雲都暗自擔心是不是自己先前用的藥包太霸道,以至於宮寒難以綿延了。

不過她這話在韓臨風聽來,完全是女人對無能男人的鞭策了——就是因為他無法安身立命,才害得自己的女人沒法放心給自己生孩子!

所以韓臨風面色冷凝,瞪了蘇落雲良久,突然一把抱住了她,用幾乎勒斷她細腰的氣力低聲道:“這事兒……容後我再跟你說……”

蘇落雲有些不明所以,生孩子的事兒……不應該做嗎?哪裏用說?

想到這,她居然臉頰緋紅,一時想岔了。

而韓臨風默默壓抑著情緒後,看著懷裏玉人緋紅的臉,心裏倒是痛快些:原來她也知對不住我,羞愧得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