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結案(第3/5頁)

王言卿覺得她昨夜能在南鎮撫司睡著就夠心大了,如果再睡懶覺,恐怕就不是人類的心理素質了。王言卿問:“哥哥,你剛剛出去了?”

陸珩不想給她增加負擔,便含糊道:“隨便出去走走。”

看陸珩衣服上的露水,他顯然已出去很久,王言卿不由嘆息:“你每天到底什麽時候睡,什麽時候起?”

昨夜明明陸珩比她睡得晚,但今早醒來,陸珩已經不見蹤影,他莫非都不需要睡覺的嗎?王言卿實在不懂,這麽高的工作強度,他缺眠少覺,怎麽還能如此神采奕奕,生龍活虎?

陸珩笑著上前,輕輕按住她的太陽穴:“昨夜睡得好嗎?”

王言卿點頭,但神態還是有些萎靡。陸珩說:“昨天我不方便離開,辛苦你了。你想在這裏用早膳,還是回去?”

王言卿想都不想,直接道:“回去。”

陸珩已將證人證物帶回南鎮撫司,他同時掌握了與武定侯府聯絡的季渙和寫書的簡筠,想要問些什麽再容易不過。最重要的一步已經完成,接下來無非整理文稿、審問套話,都是些水磨工夫,沒什麽要緊的。陸珩無事一身輕,頗有閑心地陪著王言卿回家,等在陸府用過早膳後,他再回南鎮撫司當差。

路上陸珩為了陪王言卿,沒有騎馬,而是改成坐車。陸珩握著王言卿冰冷的手,問:“回家還要走一段路,你要先睡會嗎?”

王言卿搖頭,時值入秋,晨光清寒,王言卿被冷風一激,已經完全清醒了。王言卿問:“哥哥,你的事情辦完了?”

陸珩含笑點頭,看他精神奕奕的模樣,顯然一切非常順利。王言卿預感到他應當又如願了,王言卿心裏著實嘆服,願望每個人都有,但陸珩卻能一點點將願望變成計劃,並且圓滿完成。這份策劃力和行動力,王言卿嘆為觀止。

王言卿問:“現在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麽確定寫書的人是簡筠了嗎?”

陸珩輕輕“嗯”了一聲,還在想怎麽提條件,王言卿突然抱住他的脖頸,在他唇角吻了一下。她的動作又輕又快,以致於她都撤開了,陸珩還沒反應過來。

陸珩愣怔中,王言卿低聲問:“這樣夠了嗎?”

陸珩停工的腦子終於恢復過來,立即打蛇隨棍上:“我從不輕易收徒,這點學費怎麽夠?”

陸珩抱住王言卿的腰,好一通“收費”,終於意猶未盡停止。王言卿氣喘籲籲,狼狽整理自己被拉亂的衣襟,氣惱道:“你到底說不說?”

“我說。”陸珩這個人最識時務,該強硬的時候強硬,該服軟的時候馬上就跪,他說道,“其實我也是偶然發現的。你查看書架時,我無意拿起筆,忽然發現墨台放在左側。看書桌的磨損程度,這是一個經常使用的地方,筆墨紙硯一定放在最舒服的位置。尤其編書需要寫大量字,每次寫字後伸到左側去蘸墨,難道不拗手嗎?”

王言卿跟著回想,經陸珩這麽一說,好像韓家的墨台確實放在紙張左邊。王言卿覺得更不可思議了:“你怎麽知道她是左撇子?”

陸珩剛剛收“拜師禮”時,順手解下了她腰帶上的荷包。陸珩把玩著荷包,突然說:“卿卿,接住。”

王言卿下意識接住飛過來的錦囊,她握住東西時,臉上似有所悟。陸珩見她明白過來了,就說:“剛進屋的時候,她用左手拭淚。我當時沒當回事,後來發現墨放在紙左邊,我忽然意識到不對勁。所以我用紙團試了一下,果然,她是用左手接住的。”

王言卿這才恍然,昨天她就在奇怪,陸珩怎麽會把證物扔給嫌疑人看,原來,他詢問筆跡是假,辨別慣用手才是真。王言卿真的佩服了,他剛進門時主要在觀察環境,卻連背景人物用哪只手擦淚都能注意到。和陸珩這種人打交道,該多麽可怕。

甚至王言卿想起更多,她昨日下午和簡筠問話時,每次說到寫書,簡筠用的都是“我們”。王言卿當時覺得有些奇怪,但她沒有抓住這個念頭,現在回過頭看,這分明是一個潛意識用語。

筠,竹均,竹林君子,原來從一開始,真相就掩藏在名字中。

陸珩看到王言卿的表情,心中頗為嘚瑟,沒忍住又多了一嘴:“其實我覺得,季渙也是左撇子。”

王言卿眼睛瞪得更大了:“啊?”

陸珩這回卻不肯解釋了,說:“什麽事都要老師幫你講,不利於你進步。就當是作業,你自己回去想。”

王言卿眉梢動了下,細微抿唇,道:“不是表哥嗎,怎麽又成了老師?”

陸珩是有多喜歡演戲?

“沒關系,我身兼兩職。”陸珩抱緊王言卿,他想起簡筠交待的話,饒是他見慣了陰私,都不由嘖然,“他們這兩對夫妻,倒格外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