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4頁)

“或許是這兩門邪功合練引發了些變化,或許本性如此,自這兩人抵達迷天七聖盟的京師總壇以來,就楊總管匯總上來的情報裏,仗著背後勢力所做的惡事不少。”蘇夢枕皺了皺眉,“何況若只是有一人想要取而代之,沒必要再給你提供五聖主的底細。”

她斟酌了一番後開口,“那不如,這一次的刺殺失敗,就是我轉投六分半堂,尋求庇護的契機。”

“也好。”只留一個位置給這兩兄弟,還能讓他們少花點心思在為惡上。“若有必要的話……”

“若無緊急事情,我接下來便不與樓內聯系了。”時年打斷了他的話,“疑人不用這個原則樓主既然在楊總管的事情上能做到,便不必對我特殊,我既然有把握去當這個臥底,激化六分半堂的內亂,自然有我自己的底氣。”

蘇夢枕欣賞有本事的人。

既然她已經這麽說了,他自然沒必要再繼續過問。“離開之前若還有什麽需要盡管同楊總管說。”

“不需要楊總管。”時年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書卷看向了他,“臨走之前,我想再看一次紅袖刀。”

蘇夢枕聽得出她的意思。

她想見的當然不會是靜態的紅袖刀,而是短刀出手的紅袖刀。

“如果我是你,我就應該先趁著神針亂繡法正融會貫通的時候,去拜訪樓中的上官中神。”

他話到一半又有些微咳的征兆,指尖快速地掃過了身上的幾處要緊穴位,面上煞白與青筋縱然是在昏暗的光線下也顯得有些過分明顯,大約過了半晌,他才繼續說道,“他擅使三百一十七條雷山神蛛遊絲,一手能發一百二十三顆沙門七煞珠(*),或許對你有些幫助。”

“至於我的刀,它不會指向我的兄弟。”方才止住病發的動作不小,讓他此時的眼白之中還帶著血絲,但這是一雙冷冽卻清明的眼睛,時年聽得出他這話中承諾的意味。

加入了金風細雨樓就是兄弟,所以他的刀也不會輕易出鞘。

若想再次一睹紅袖刀的風采,就得在他出刀對敵的事情。

所以她這一趟臥底之行得活著回來。

時年對找上官悠雲討教神蛛遊絲的建議敬謝不敏。

她在樓裏待的時間不多,卻也意識到了這人倘若不是實力著實出眾,恐怕是要被人偷偷套麻袋打的。

任是誰遇上他那張臭臉都得覺得他對自己有意見,可事實上他不過是盯上了六分半堂的雷動天,將他作為假想敵之後,正在醉心於研究湘妃竹陣而已。

金風細雨樓中還真就怪人不少。

這渾身病灶讓人懷疑到底是他到底是怎麽活到今天的代樓主,更是怪中之怪。

時年窩在小甜水巷、杏花樓的屋頂上的時候,還在琢磨著下一次需要他親自出手該是什麽場合,自己這活幹的總不能沒點報酬。

但想歸想,正事還是要辦的。

她所在的青瓦之下的房間裏,隱約有人聲傳出來。

這位迷天七聖盟的五聖主對外的名號是“開心神仙”,不戴面罩隨同盟裏行動的時候,還真就好這一口小甜水巷中的美色,大概會跟六分半堂的雷滾很有共同語言。

【他設了埋伏。】“眼”觀六路的鏡子提醒道。

“我知道,不然我怎麽失手之下逃走,闖入六分半堂的地盤。”時年回答道,“而且這不能叫埋伏,這只能叫做有所防範。”

五聖主的混黑自覺還是有的,在已經有同僚殞命之後,做足了自己頭上也會落下一把刀的準備。

溫柔鄉也是最容易被人得手的地方。

不過他應該慶幸時年並不想將他的這個位置讓給更有預謀也更心黑手毒的人,否則他的這點防備顯然沒什麽大用。

夜色越重,小甜水巷裏的酒氣也就越重,整個巷子裏還彌漫流轉著一股脂粉混雜的氣味,縱然是時年此時的位置,已經很接近這裏最出名的第三層熏香閣的地方,這香氣還是有些嗆人。

但越是這樣的環境裏,也就越容易讓人懈怠。

五聖主呂破軍甚至懷疑自己不用這麽疑神疑鬼的。

六聖主張紛燕身亡大有可能是他那總出千給人搞得傾家蕩產的習性,才讓人找上門來,他可要和善得多了。

慢著!

他思緒百轉之間卻忽然聽到一聲很輕的叩擊聲,那正是他同藏匿在一處燈籠裏的暗哨約定好的信號聲。

還不等這個信號讓他來得及反應,一道寒光便已經破窗而入。

呂破軍簡直要被嚇個夠嗆。

這闖入的刺客頃刻便已經連破了他的兩道埋伏——

窗戶被飛刀擊碎,窗戶後面布置的一根根足以將人切開的細絲,被這一柄飛刀在瞬息之間的往復切割斷開,對方以絲線駕馭飛刀的功夫,簡直聞所未聞的靈活。

而她那足不沾塵當世罕見的輕功造詣,淩空一踏便越過了他在窗下地面上設置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