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回(第3/3頁)
秦硯用荷遷語打趣兩聲,姑娘放松下來,見秦硯會說自己的母語,用中原話夾著母語說了起來。
兩人有說有笑,秦硯輕松地把那情書寫完了,揚著笑臉將信箋塞在信封中遞給那位姑娘。
而對面巷子中,有人看向那陽光下的笑臉格外刺眼,明媚如驕陽一般,只是從不會對他綻放。
“陛下,您要不就送去算了。”
康平見皇帝提著好幾包蜜煎,站在那一動不動。
沈曠仍舊像沒聽見一樣,一直等到皇後與沈熙君回府,他才轉身騎了馬到秦府。
秦硯在秦府門前遇見了沈曠,她本是沒在意直接向府中走去。
反正也不能不讓這人進門,也不再管他。
但她走了一陣卻發現沈曠沒再跟上來,回頭看去,那錦衣華服的男子站在府門外望著她卻不踏進府門一步。
秦硯嘆了口氣,以為這人又想搞什麽花樣,又走了回去。
“陛下,可有話說?”她擡頭問。
沈曠看向皇後,她面對他永遠是這樣的端莊得體,他永遠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但從沒有等來。
雖然是已經做好的決定,想過好幾日,寫過數百張紙,但真正到了這裏卻比守下萬裏江山要難。
沈曠拿出薄薄一張紙,遞給他的皇後。
他緩緩說道:“朕同意和離,明日會昭告天下,但不會下廢後詔書。”
秦硯那一瞬好似沒聽清沈曠說的是什麽,只覺“嗡”得一聲心中一片空白。
她顫著手接過那張薄薄的紙,那是沈曠親筆寫下的和離書,簡短到只有一句話——“成婚三年,今日夫妻和離,各廂歡喜。”
忽然哽咽一聲,眼前景物模糊不清。
沈曠見她那落下的淚水砸在和離書上,那也是浸在他傷口的鹽水。
“無人限制你的自由,長安城你可以自由來去。”他道。
自由。
是她想要的。
秦硯泣不成聲,她所求終究是握在了手中,不停地將淚水拭去,但淚珠永不停歇沖出眼眶。
沈曠捏著手帕的手想舉出想為她擦掉淚水,但現在他已然沒有那個資格。
過了半晌,秦硯還是分不清心中這到底是喜悅還是苦楚。
但一切都是她所求,應當高興才對。
她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怔怔的看向沈曠。
這次,真的是她的前夫了。
沈曠等著秦硯平穩下心神,那姑娘倔強,明顯是忍不住,甚至還在抽噎,偏要擡著頭看向他,極力掩蓋自己狼狽的模樣。
“既然你……”沈曠頓了頓,“不再是皇後。”
“今日算是你我初見。”
沈曠遞出那包櫻桃煎塞在秦硯手中,心中雖有酸澀,但還是沉穩地說道:
“在下沈曠,日後有勞秦姑娘多關照。”
月明星稀,新月高懸,投下的光暈讓庭院之中映下斑駁樹影。
秦硯坐在正廳中一直愣到了茶碗中蒸騰的熱氣盡數散盡,散落在碗中的茶葉像那久久不能平息的人心一樣上下浮沉。
秦硯在窗前盯著那封和離書,竟是一時腦海中沒有任何念頭。
她準備將和離書收起,但裝回原來的信封時,竟發現那信封中還有一個稍小一些的信封。
秦硯將那封信抽出,映入眼簾的是沈曠熟悉的字跡。
一行行字展現在眼前,甚至像耳旁有沈曠那冷淡的語氣誦讀。
[和離之事是我有諸多錯處,但有一些事情,還需澄清。]
雖然是寫著澄清一件事情,但是接下來寫的可都是沈曠的優點。
秦硯看著眼熟,這怎麽這麽像中書省的代筆?
沈曠熟悉的字跡一筆一劃寫下的語句,羅列的一些可有可無的東西讓秦硯無奈冷笑。
但到了最後一行……
那墨跡顯然與別的字跡大為不同,墨水要濃厚很多。
而那內容也讓秦硯目瞪口呆。
[朕房中之事甚佳,優於木頭和石頭。]
秦硯:?
這是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