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2/4頁)

“小孩子多可愛,我自然是喜歡的,”施玉兒撫著他的發,有些好奇般問道:“問這個做什麽?”

“沒什麽,”沈臨川在她的頸間輕咬了咬,討好般說道:“若是我們生一個……”

“別想,”施玉兒扯了一下他的發,有些好笑般說道:“想都別想。”

“睡吧……”

沈臨川並不再提,而是心滿意足的擁著她睡下,心底想的卻是總有那麽一日,不會更遠。

施家。

在知府府上的官差前來時,施府正亂成一團,柳氏帶著一群人正在尋著林子耀的下落,施瑉滿面焦急,解釋道:“我只不過去外邊更衣,怎麽林表哥就跑了,這麽久還不回來,我們要去哪兒尋?”

“不管去哪兒都得將他尋到!”柳氏的腦中一抽一抽的犯疼,忍不住訓斥他道:“你又不是不知曉你表兄自從上次之後便受不得什麽刺激,林家再過不了兩日便要來接他了,怎麽這個節骨眼上人就不見了?”

施瑉聞言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暗嘆終於要走了,林表哥對他從來不顧及一絲兄弟情,上次便打了他,盡管他的心中對林表哥亦是有著許多的愧疚,若不是他,林表兄也不至於不能人道,可他已經守了這麽久了,日日陪著,半步都不能離,他也著實覺得難受。

只要林家早些來人,他便可以輕松許多。

一行人正入府,便見施二叔面色鐵青地站在門前,見柳氏來,便跨著步子往前沖來。

柳氏原以為他是尋到了林子耀的下落故而才如此,只是她還來不及欣喜,便被一巴掌掀倒在地,施二叔不解氣般在她孱弱的身子上又踢了一腳,罵道:“你這個賤人,我讓你早些將那個瘋子送回去你偏不送,這下好了,整個府上都被他連累!”

施瑉見狀忙護在柳氏的身前,不解地問道:“父親,母親做錯了什麽,你為何要打她?”

“我無故打她?”施二叔吼道:“林子耀那個孽障卻找施玉兒的麻煩,那個姓沈的夫子是知府從前的門客,他那個蠢貨想殺人家,被知府打了五十大板丟牢裏了,要受牢獄之災十五年!我也被罰了一整年的俸祿,日後官途再無希望!”

施瑉一時間嘜濡難言,他的確是不能再怪父親,林表兄害了他們全家,這個瘋子……

柳氏伏倒在地,並不反駁,她緊咬著牙,眼眶通紅,搖搖晃晃將自己枯枝一般的身子支起,從嗓間卡出一句嘶鳴來,“子耀不是瘋子!他總會好的!”

“好?”施二叔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嘲道:“你還以為他是個什麽能耐的東西,我告訴你,他不是什麽舉人老爺了!”

“知府已經將他做的事上報京城,吏部會革了他的舉人名號,他以後就是庶人,且要受十五年牢獄之災,”他早就對這個瘋子忍無可忍,此時對柳氏也毫不留情地罵道:“你該醒醒了,若你再如這般維護他,我便休了你!”

“休了我……”柳氏輕聲一笑,險些又跌倒在地,施瑉迅速將她扶穩,她恨聲道:“我為你生了兩個兒子,操持家業近二十年,你便是這樣對我,施滸你還有沒有良心!”

“休了我你要扶正誰?趙姨娘?白姨娘?還是你養在府外的外室,”柳氏將自己頭上的簪子拔下,瘋了般要往他的身上刺去,“你若是休了我,我便和你一起死!”

“瘋子!”

施二叔將她一把推開,對著府裏的下人指揮道:“快將這個瘋子關到屋裏去,讓她好好清醒清醒!”

言罷,他也不看施瑉,揮袖而去了白姨娘院子裏。

施瑉怔怔地看著這一場鬧劇發生,身子一晃,險些也暈了過去,這是怎麽了,府上究竟是發生了何事才會變成如此模樣!

次日天晴,只北風呼嘯,未落雪,雨落成冰。

施玉兒醒時沈臨川正埋在她的肩窩睡得正香,她稍理了理有些鈍的腦子,想起來昨日與這人做的荒唐事,頓時便覺得有些羞。

身前人的呼吸熱熱的灑在她的心口上,她伸出手撫了撫他的發,眸裏化出許多柔軟來。

她稍稍往後了一些,可沈臨川的手緊箍著她的腰,她退無可退,只能稍稍後仰一些,能看清他的面容。

施玉兒伸手將肚兜的系帶系好,沈臨川的呼吸就算是隔著一層布也滾燙的讓她發顫,他的臉頰上有些紅,不似從前般的冷白。

她輕觸了觸他的臉頰,指尖又落到他的鼻梁之上,心中感嘆他的確是生了一副好容貌。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撫摸般,沈臨川的睫顫了顫,稍睜開一些,然後又將手中的力收緊,又埋進她的頸間,呼吸平緩,只聲音有些悶的傳來,“還睡麽?”

他的唇一張一合,施玉兒有些難堪地抵著他的額,還是不能接受這般親昵,聲音細弱蚊蠅般說道:“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