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3/4頁)

沈臨川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然後往上一些,將她擁到自己的懷中,唇落在她的臉頰之上,柔聲道:“外面冷,再睡會兒吧。”

他似乎很喜歡這般親近,施玉兒被他親的頭暈眼花,見他要往唇上尋來,忙一縮,拱在他的胸前,顫聲道:“不行……”

昨日說過了,只那一次就行,不能再有下次,否則若是每日都這樣,那豈不是叫此人得逞。

沈臨川也不強迫她,聞言又親了親她的發頂,然後低聲道:“好。”

他的嗓間還有清晨初醒時的沙啞,往施玉兒的耳間鉆去,癢癢的,就好似有一根羽毛在撓一般,一直一直撓到她的心中去,想起昨日的纏綿來,身子一陣一陣兒的發熱。

她悄悄擡眼,恰好捕捉到沈臨川面上的那一絲愜意與慵懶,於是紅著臉將他擱在自己腰間的手一拍,詳作怒道:“將手拿出去。”

沈臨川的掌在她的腰窩一滑,才乖巧答道:“好。”

他總是做出這般無害的模樣來,施玉兒這段時日才知道,原來這人骨子裏是壞透了,裝出這副模樣來把人吃的渣子都要不剩下才好。

她想起身,方坐起來,沈臨川的臂便又環上她的腰間,好似一小兒般將頭擱在她的腿上,纏著她不要走,施玉兒無奈,只能碰了碰他的臉頰,說道:“要去做飯了。”

沈臨川很愛抱著她或纏著她,總之只要能觸到她軟綿的身子,他便像是失了魂一般,只想與她廝磨在一處,此時聞言,他搖了搖頭,在她的大腿上親了親,啞聲道:“太冷了,我想抱著你。”

他的身上分明燙的和火爐似的,這個借口施玉兒才不信,也不想慣著他,於是將他推了推,結果方伸手便又被一擁入懷,她的心中滿是無奈,不知這人怎麽這麽黏人。

沈臨川賴在她的肩窩,什麽話也不說,徑直往她的唇上尋來。

施玉兒是真的後悔昨日答應他了,她忙將頭一扭,卻被捏住下顎,被迫與他雙唇相貼,她的眸子微眨,雙手抵著他的胸前,眸裏溢滿無奈,只能在他的唇上一咬,見他吃痛還不離開,只覺得自己咬的太輕了一些。

沈臨川就仿佛是食髓知味了一般,一靠近她便覺得不由自主,他知曉如此不妥,白日宣淫不合禮制,但他只是親親罷了,應當無事。

再說,夫妻之間,如此豈不是常事?

忽然,院門口處響起驚慌的敲門聲,屋內纏綿的二人才堪堪分開,施玉兒將唇上一擦,見他唇上晶瑩,羞的只想將他趕出去才好。

她將衣裳一裹,好不容易得了個空溜出去,便忙去開門了。

來人似乎很急,她去開門,只見到施恪在門口凍的瑟瑟發抖,小臉青紫。

“恪兒?”施玉兒忙將他拉進院子,見他就連鞋都跑掉了一只,忙問道:“發生了何事,你怎麽如此……”

“玉兒姐姐!”施恪打斷她的話,將淚一擦,問道:“林表哥入獄了,父親說要休了母親,會不會也不要我與長兄了?”

施玉兒一時間無言,只能將他帶到廚房,生火燒水給他暖暖身子,鍋裏的水是昨日裏燒水還剩下的,她搓了搓手,望了一人呆坐的施恪,默默洗漱。

施率的心裏似乎藏了很多心事,他望著灶裏的火苗,搓了搓手,說道:“父親說林表兄瘋了,他是真的瘋了麽?”

“大抵是吧,”施玉兒將沈臨川洗漱的水打出來,便開始準備做飯,她將發挽起,不大想聽見‘林子耀’這三個字,但還是答道:“他有些失心瘋,或許以後都好不了了,十五年的大牢一蹲,他那樣的人,受不了的。”

“那我母親呢?”施恪的眸中滿是恨意與難過,他的眼眶通紅,不知曉是自己偷偷哭過多少次,“父親要休了母親,但母親從未做錯過什麽,父親每日在外應酬,府裏上下都是母親一人操勞,難道僅僅因為林表哥犯了錯,便要罰母親麽?”

“恪兒,”施玉兒將米下鍋,一邊切菜,一邊回答道:“你莫要瞎想,你父親定然不會如此。”

她的回答都只是敷衍一下罷了,她不想讓施恪覺得自己的父親是一個多麽難堪之人。

“母親說,父親厭她年老色衰,故而才會常年居於幾位姨娘院裏,”施恪擡頭,似乎已經有了答案,他問道:“玉兒姐姐,當真如此麽?”

施玉兒意外柳氏會和他說這些,此時聞言,沉默了一會兒,才沉聲答道:“或許吧,世間男子多薄情,且女子容顏易老,不如從前般珠玉顏色時,男子便覺得厭惡了,只想換張新鮮的皮囊,再說了,男子三妻四妾多為常事,沒有什麽好意外的。”

“那你呢?”施恪似乎不滿意這個答案一般,繼續追問道:“那你和沈夫子也這般麽?”

“我和他?”施玉兒想了想沈臨川這幾日的反常,輕笑了聲,答道:“你的沈夫子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不清楚,我對他並不了解,但是我覺得他或許要好一些,好多少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若是他能看見,等再過幾年,等我老了,他也會想換一個枕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