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過去和新生(下)(第3/4頁)

其余兩個好說,但……刺殺班輕語?

地安司長正色道:“他們若能殺了班輕語,河泥月棠就包在我身上!”

他說的不是大話。榕城方面準備了很多對付南虞朝廷的殺手鐧,唯獨對武神武王這樣超常的存在沒有太好的辦法。若他們真的能消除靈教至高戰力之一的班輕語,那只要這東西世上有,就算挖地三尺,淘遍河流,他也會找出來!

傅希言本來就要去豫章,能得到河泥月棠是意外之喜,當下便爽快地說:“成交!”

既然他們答應要殺班輕語,地安司方面的配合就積極了許多,進入豫章的身份、途徑,進入豫章之後的接應,安排巨細無遺,還主動詢問傅希言有沒有什麽其他需求。

傅希言想了想,比劃說:“長一點的鳥裙子,在屁股的位置縫一個細長的內袋。”能把尾巴裝進去的那種。

當傅貴貴換上新裙子,且尾巴左搖右晃都無法突破裙子的桎梏後,傅希言覺得世界都美麗了起來。

“哎呀!哎呀!”

傅貴貴被裴元瑾按在床邊,發泄了一夜的憤怒,傅希言第二天起床一看,赤鵬鳥氣得眼睛都開了,眼珠子紅通通的,看不出是氣紅的,熬夜熬紅的,還是本來就這個色。

如果說沒睜開眼睛之前,傅貴貴還有些傻萌,那看見世界後的它就完全是個破壞力爆棚的憤青,吃飯要敲桌子摔碗,穿衣服要甩尾巴踹人,連傅希言嫌棄它,離它遠點,它也要抖動翅膀沖過去,頂他的肚皮,頂完就用圓滾滾紅通通的眼睛盯著人,似乎在問:“你不拜倒在老娘的石榴裙下嗎?”

傅希言:“……想念虎兒砸。”

裴元瑾說:“這個才是你親生的。”這自戀勁兒,天上地下難有第三個。

傅希言想了想問:“那不愛洗澡的虎兒像的誰?”

裴元瑾:“……”

二選一的問題,卻沒有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最後只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兒子果然都是垃圾堆裏撿來的。”

*

南方冬天的寒意雖然比北方遲來,但一來便迅疾萬分。前一日的豫章街頭還到處是單衫出行的人們,今日已有人換上薄襖,雙手搓揉,呵出一口白氣。

炭火生意極好,短短一上午,已經賣出好幾單。由此可見,之前的戰爭陰影已逐漸從這座城池消退,百姓不再生活在朝不保夕的恐懼中,開始認真謀劃接下來的日子。

傅希言和裴元瑾便在此時穿過了豫章的城門。

豫章是新拿下的地盤,官員還沒有配備齊全,如今掌控整座城池的,便是當日打下這塊地的龍虎將軍封懷古。根據地安司提供的消息,因戰爭而離開的流民已經陸陸續續得到安置,所謂的戰亂終究戰而未亂,這雖然是好消息,可當他們聽說靈教聖女在中間起到了關鍵作用時,依舊感覺到了不安。

像班輕語這樣的人,如果親力親為做好事,那必然是為了圖謀利益。

刷民間聲望也是利益之一。

傅希言曾經這麽猜測,但裴元瑾搖了搖頭。

當時傅希言不明白自己說錯了哪裏,後來看著裴元瑾進城門時,與其他人格格不入的身姿背影,才恍然大悟。

他覺得

刷民間聲望重要,是因為前世有很多相關的名言,“水可載舟,亦可覆舟”“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等,可班輕語從小就生活在武者高高在上、說一不二的世界裏,她怎會舍得花心思討好對自己武道前途毫無補益的百姓?

裴元瑾是因為和班輕語出身相仿,所以立馬想通了。

傅希言酸溜溜地說:“說起來,你和班輕語倒的確當得起門當戶對四個字。”

裴元瑾說:“嗯。”

傅希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居然‘嗯’?”

裴元瑾說:“我們是天作之合。”

傅希言心情瞬間從低谷躍升高峰,嘴巴卻不饒人:“哼哼,是嗎?”

裴元瑾說:“若非天定,哪有這麽多的機緣巧合?”

傅希言仔細想想兩人相識的過程,的確是,趙通衢串通詭影組織,於瑜兒私心盜藥,宋旗雲利用唐恭,唐恭賣女求榮不成,又想拿他當替罪羔羊,莫翛然對金芫秀下饕餮蠱,自己靈魂陰差陽錯被投胎到金懷秀的肚子裏,吸引了地鑒,地鑒免疫混陽丹……這中間任何一環出差錯,他和裴元瑾就可能擦肩而過。

他總結道:“仔細想來,都是壞人從中作梗,我們因禍得福,這說明老天有眼,邪不勝正!”

原本來這一趟,他心裏有些惴惴不安,可分析完這一段,突然覺得冥冥之中存在因果報應。這遁去的一必然是好人陣營的一。

裴元瑾見他整個人放松許多,便不再說話。

他們進入豫章後,並沒有急著找地方落腳,或是打探班輕語的下落,而是去了一間當鋪。